p; “这个?是是是,仲大人果真思路清晰,说的要道理,有道理”,陈福连连回应。
“陈大人掌管刑狱多年,为何连如此漏洞都看不出?这很不符常理啊”,仲逸直直问道:“不知,能否给本官一个明确的解释?”。
“哎,按察司事务繁巨,本官身体每况愈下,一时大意,竟造成如此失误,还惊动圣上。我有罪,愧对朝廷,愧对圣上啊”。
陈福连连自责,却又是方才那副腔调。
这时,仲逸突然拍案而起:“陈大人,仅是这失查之罪,就可摘掉你这身官服乌纱,此案背后之事,想必你比我们清楚,若是心存侥幸,那后果……”。
“知道、知道,本官自知对朝廷律法还算熟悉,实不相瞒,自从接到朝廷旨意,说是要全力配合二位大人督办此案时,本官就做好准备了”。
陈福一脸虔诚:“就是脱掉这身官服,我陈某人也无半句怨言”。
仲逸心中暗暗一惊:看来,这位三品臬台,是要将这件事独自担下来了。
仔细想想,这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其实,当仲逸从京城出发那一刻起,所有的人早已做好对付他的准备。
而每人的应对之法,则各有不同。
博野知县祁允:自恃现场破坏、证物被毁,证人全部不在现场,繆小虎被定为凶手确实有待推敲,但真正的凶手也无从查起。
同时,他以繆小虎的家人为要挟,迫使繆小虎将所有罪名担下,如此可谓万无一失。
谁知仲逸在来县衙之前已去过鄱家庄,不但知晓来龙去脉,还牵出村里的里长,更是找到繆小虎的家人。
而那县丞严元桥更自恃此案背后有比他厉害十倍、百倍之人,为免受皮肉之苦,竟将事情全盘托出。
连同知县在内,他们将所有的难题推向保定知府。
保定知府张文远:他或许是最倒霉之人,作为承上启下的知府,他既得到博野知县的请示,又参与到其中。县丞严元桥将自己作为严士蕃的本家说的头头是道,他这位知府便慢慢上了当。
原本以为一个普通的命案不会翻起什么大风浪,谁知繆小虎的兄长繆大虎从县衙一路闹到京城,这事儿,再也包不住了。
所谓孤注一掷,先是派出杀手去县衙灭口不成,又以银票拉拢,谁知仲逸等根本不吃这一套,最后痛下杀手,却不想引出个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来。
此刻的张文远肠子都悔青了:他拼死冲在前面,最后却将麻烦全部引在自己身上。
早知如此,完全可以将所有的一切,推到按察司就行了。
哎,谁让他一心想巴结严氏呢?
很明显,有石成这位锦衣卫千户的参与,身为按察使的陈福,不会再派人灭口,更不会以自己三品的身份来取笑仲逸无品阶。
那都是口舌之快。
知县想将此事定为繆小虎为凶手为止,知府希望到县衙为止。
不用说,身为按察使的陈福:自然希望此事到知府衙门为止。
而一旦不成,则只有自己将罪名担下来。
如此,此事也就到按察使为止。
刑部审核有责,随意找个顶罪之人,可是,背后的严士蕃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管县丞严元桥如何说他与严氏的关系,不管有多少人相信此事,皆无法指正严士蕃就是背后之人。
必须层层查起,不能断了任何一个衙门。
“据本官所知,樊大人之前就是蠡县知县,后来到了刑部照磨所,做了八品照磨,短短数年时间,竟从八品升为六品”。
陈福见仲逸沉默不语,他竟向樊文予开口:“看来,樊大人果真有过人之处啊”。
樊文予心中暗暗一惊:“难道?这位按察使去刑部调查过自己升迁之事?”。
与此同时,仲逸也犯了嘀咕:“莫非?樊文予在升迁中有什么把柄,落到别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