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蠡县,仲逸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哦,小王庄,知道,那里闹山匪嘛,我曾去过”,老者果真知道这地方。
蠡县距离博野县二十余里的路,一县发生的大事,另外一个县大多也不陌生。
“老伯,你说的是牛头山的山匪吧?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听说被一个姓‘樊’的知县给剿灭了”,仲逸心中暗暗笑道:你不会想到,那次剿匪,正是我仲某人做的。
“哦,对对,我娃儿曾说过,如今蠡县太平了,听说有个好知县,”,老者放下手中农具,频频点头。
显然,他对仲逸的蠡县身份,不再怀疑。
只是他口中的好知县:到底是樊文予,还是李序南呢?
这时,仲逸适时给靳睿递个眼色。
“老伯,这里有点银子,我们总不能白吃白喝不是?”,说着靳睿将银子放到面前。
“好说,好说,我们两个县离的不远,也算是同乡,出门在外不易”。
老者顺手接过银子:“老头家中还有个儿子,还未成家,你们若不嫌弃,就将就一晚”。
靳睿刚欲道谢,谁知老者却补充道:“只是,要给本村里长说一声”。
“靳大哥,我腿脚不便,就由你随老人家去趟里长家中,记住要好好跟人家说话”,见老者答应收留他们,仲逸如释重负。
“好嘞,仲公子”,靳睿立刻领会。
……
“呶,那便是小儿的房间,你就住这里”,老者指着一旁的侧屋道:“你们三人就在侧屋凑合一晚,现在天也不冷,挤一挤就行”。
晚饭时分,老者的儿子从田里回来,众人一起用饭,就连白日里打的那只兔子都被炖了,看着阵阵热气,都有些馋了。
令仲逸没有想到的是,老头的儿子叫繆连。
此人,正是那晚发现藏在牛棚中的繆小虎。
这小子很健谈,或是因单身的缘故,尤其听说仲逸是蠡县的之后,更是话题多了起来:他们家,在蠡县还真有亲戚。
这饭吃的,真不错。
“繆大哥这身板,想必种地也是把好手,回头兄弟给你托人说个媳妇”,繆连比仲逸年长几岁,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二人立刻兄弟相称了。
“那敢情好,老头我正为这事发愁呢”,老者急忙向仲逸夹起一块兔肉。
“多谢仲公子”,繆连挠挠头,一脸傻笑:“不瞒你说,我做梦都想这事呢”。
哈哈哈……
饭后,老者以多年的习惯,一杯热水之后便早早入睡。
靳睿等人知道仲逸要与这个叫繆连的年轻人长谈一番,他们也就知趣的找个借口,早点歇息了。
当然,作为专司仲逸安全守护之任,他们三人就是睡觉打盹,也要留只眼睛出来。
繆连屋中油灯燃的正旺,见仲逸给他老爹银子,这小子竟搬出一壶老酒,弄了两味下酒菜,看来兴致不错啊。
“仲公子,来,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自从仲逸说为他介绍个女人之后,繆连的心思已完全放到他的‘终生大事’上。
“繆大哥,你看我这腿伤,还能饮酒吗?”,仲逸面露难色。
“嗨,这点伤算什么呢?三杯热酒杀病菌,三杯之后再三杯,伤口愈合一大半”,谬连还是个爽快人,不拘小节。
“好,既繆大哥如此好客,那兄弟我恭敬不如从命”,说着,仲逸举起酒碗。
健谈外加饮酒,简直是谈笑的最佳搭配。
‘要说你是蠡县小王庄的,我看着就顺眼,实话告诉你,我家在蠡县有亲戚’。
三杯热酒下肚,繆连立刻进入状态:‘可是,人家不给我介绍个女人,为何?嫌我家穷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都是庄户人家,日子也差不多:家有薄田、有牛犊,养鸡养猪、还放羊,还要啥?’。
“对,还要啥?”,仲逸附和道。
“周围这十里八村的姑娘,能嫁的都嫁了,在蠡县找个女人,倒是不错的选择”,繆连满脸堆笑:‘此事,就拜托兄弟了,没个女人还真不行’。
“不行,真不行”,仲逸再次附和道。
原本只随意一说,但看繆连一脸虔诚的样子,仲逸心中暗暗盘算:若有机会,真的要给这小子说个女人。
当然,前提是他与此案无关,至少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才行。
“来的路上,我们听说你们鄱家庄曾发生过一桩命案,不知是不是真的?”,见时机差不多,仲逸趁机切入正题。
“可不是真的?要问这事,兄弟你算是问对人了……”。
说起此事,繆连感觉自己就是个英雄,毕竟当初繆小虎是他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