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袁府后,三人便由管家一路指引,仲逸无暇顾及府内的一草一木,此刻,他生怕一不留神不知,从那个地方冒出来那个鬼灵精怪的“徒儿”-----------袁府的袁大小姐来。
行至书房门口,管家先请卫缨到另外一间客房休息,只留下凌云子与仲逸师徒二人。
果真是袁府,就连进个书房都这般讲究,怪不得平日里袁若筠对他爹爹这般惧怕。
“仲先生,果真是你啊”,袁炜见到凌云子后急忙迎了上来,他挥挥手示意,管家立刻低头后退几步,而后缓缓走出门外,临走之时轻轻将门关上。
仲逸见这位礼部侍郎一身便服,举止优雅,发须虽有些灰白,但精神颇佳,神色间颇有灵性。当初外叔公说袁炜文采过人、才思敏捷,深的当今圣上赏识,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袁大人别来无恙啊,你我一别已有二十余载,如今你都做到礼部侍郎,真是可喜可贺啊”,凌云子上前回礼,二人就此交谈起来。
袁炜示意凌云子坐下说话,他满脸笑容,犹如春风沐面:“我与先生文章交心、以诗会友,早已是知己。当年先生对我有点拨之情、救命之恩,我对先生的这个称呼绝非客套,只是先生万不可称一身‘大人”。
凌云子眼前的这位礼部侍郎对当年之事历历在目,他心中颇为欣慰,读书人自是以礼相待,所谓千里觅知音,二人当年以文采相识、相交,如今看来这个老友确实是个念旧情之人,总算是不虚这次来京之行了。
“懋中(袁炜之字)言重了,你我以文交心不假,至于其他就无须再提,你如今是朝廷重臣,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当立足于长远才是”,凌云子见他这般客气,也就按当年的称呼随意客套起来。
袁炜见凌云子一如当年风采,二人很快熟悉起来,他这才转身望着仲逸道:“莫非,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就是先生的高徒了?”。
“哦,”,凌云子放下茶杯,起身向袁炜介绍道:“仲逸,是老朽一个故交之子,其实也算不得徒儿,老朽本不收徒又膝下无子,可这孩子打小跟着我,总得有个名分才是”。
“晚辈仲逸见过袁大人”,仲逸见状急忙上前向袁炜施礼。
只见这位礼部侍郎后退两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不时满意的捋捋胡须:“果真是先生带出来的,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他日定能有所作为,不错、不错……”。
“多谢袁大人,晚辈才疏学浅、初来乍到,以后还请袁大人多多指教”,仲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若是一会见到袁若筠,可如何是好?
早知道,就应该将若一当铺的事全部告知师父了。
袁炜微微笑道:“好说,好说……”。
这时,仲逸客套几句便借口告辞,师父要与他的这位故交叙旧,自己呆在此处多有不便。
临出门时,仲逸听到袁炜向凌云子说道:“倒是块好料,只是这捐纳一事还要从长计议,厨房已备好饭菜,你我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