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次可不是弄只小蓝鸟这么简单”,林啸义不以为然道:“若是净弄些糊弄人的把戏,还是算了吧”。
宗武刚欲开口,却听见门外传来师弟的声音:“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头能跑马,千军万马不可怕,两军阵前,若是乱了自家阵脚,那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寻声而去,一名随从立刻上前怒道:“你是何人?敢来我卫司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指挥使大人岂是你可随意评头论足的?”。
仲逸不慌不忙,悠悠然道:“你又是何人?眼下正逢剿倭重任,耽误了指挥使大人的前程,你该当何罪?”。
那人又欲上前理会,却被林啸义狠狠瞪了一眼,只得乖乖后退几步,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林啸义细细打量仲逸一番,而后淡淡道:“果真是你?不过今日本官心情不爽,没有上次那般耐心,不要卖关子,有什么话快说”。
仲逸缓缓上前道:“非在下卖关子,其实真正的退敌之计大人心中早有部署,大人既能做到这卫司的指挥使,想必自有过人之处。
如今这天气越来越热,难免有些火气。或许是大人连日以来操劳军务,一时疏忽而已,如能静下心来细想一番,定能有破敌之策。”
如此一说,倒让林啸义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中一阵嘀咕:这小子果真会说话,明明是要向我献策,硬是说成我林啸义早就成竹在胸,如此,若能破敌,岂不是我林啸义一人之功?
就冲着一点,也应该听听他到底有何良策?
上次对付都督府的张和,虽是一只小蓝鸟、一个算命先生,但毕竟是成功救出宗武,况且同为凌云子的徒儿,岂有不见的道理?
“出去,你们都出去”,林啸义摆摆手道:“宗武与那个叫什么”。
宗武急忙上前道:“仲逸”。
“对,宗武与仲逸留下”,林啸义补充道。
宗武向仲逸递个眼色,仲逸却依旧不紧不慢,他缓缓落座道:“此次剿灭倭贼不同于上次直隶抓捕的那十流寇,那区区十人一直不露面,我们便不得而知。
而这些倭贼却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出现之时莫说指挥使的兵马,就连当地百姓或许也能看见。消失之时,莫说当地百姓,就是指挥使的人马也踪影难觅”。
林啸义轻轻咳嗽一身,并不言语,脸上的怒色并未减去多少,这幅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这不是废话吗?
仲逸并不理会,而是继续道:“眼下春末夏初,天日逐渐热起来,这些草木虽可遮身,但不可解渴,庄家要生长,靠的是土壤、肥料、阳光,还有……”。
“还有水,你是说水源?”,宗武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们隐匿之时可随身带着干粮吃食,随便凑合几日不是问题,宰牛宰羊更可随地取食,可这饮水须在水源一带就近取用,总不至于每人背着一袋清水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