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向山坡爬去。
“不好,有人,快叫弟兄们出来”,铁老大立刻起身喝道,众人纷纷从地上捡起刀片,宋、赵两家的管家吓得浑身哆嗦,怯怯的退到一旁。
原来,洞中还有十几名山匪,他们全在后侧卷着身子睡大觉,从外看很难察觉。而沈尘所带之人也不足二十,双方势必要一番搏斗了。
铁老三瞪着他那双大眼珠子厉声道:“大哥,这个什么狗屁管家怎么办?”。
铁老大环视一周而后道:“现在保命要紧,大家听我说,咱们仨各带几名兄弟分头冲出去,千万不要被堵在洞中,冲出去后大家分头走”。
仲逸告诉沈尘与罗氏兄弟:三人各自带人分头击之,一定要盯着铁氏兄弟。
可话还未讲完,他就被沈尘拉到一边:“仲老弟,你就不要添乱了,快到一边呆着,一会看着那两个管家就行”。
仲逸刚要说话,却被沈尘顺势推到一旁,两伙人立刻厮打起来,山坡太陡,沈尘只得命人退到山腰平坦之处。
沈尘与罗氏兄弟确实忠勇,而这些流匪刚刚失去黑山,此刻算是惊弓之鸟,很快便被制服。
就在大家长舒一口气时,铁老大却趁机夺过身旁一名差役的佩刀,直奔山坡而去,人群中立刻一阵慌乱,沈尘命罗氏兄弟看好众人,他立刻追了过去。
谁知刚走几步,却见这铁老大纵身一跃,从一个小土崖上跳了下去,沈尘正欲动身却听得罗英大声喊道:“沈大哥莫追,当心中计”。
沈尘见状只好赶到山腰与众差役将所擒之人一一看起,只是这人手紧凑,仅是挨个捆着手臂也耗时不少,此刻铁老大早已不知去向。
身处洞口的仲逸见此状便知他们一时半会顾不得管自己,于是他便避开众人视线,绕过山坡,朝铁老大逃跑的方向奔去。
山野间枯草遍地,秋风拂过,干草叶微微摇摆,而仲逸如飞燕般轻轻而过,他双腿发力、脚下生风,所过之处无非是一阵更猛烈的风声而已。
铁老大已逃至山脚下,相对洞口方向而言,此处位于后山,沈尘他们压根就不会追上来。
谁知他偶一回头却见一名男子飞速追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铁老大急忙向前奔去,抬头却见面前一条河流,他紧握双拳暗暗叫苦,刚欲沿岸奔去,却见岸边枯草间隐隐可见一条小舟。
哈哈大笑几声,他立刻上前解开绳结,顺手拉起一根木枝,一跃便跳了上去,小舟顺流而下,水流湍急,速度非常之快。
待仲逸赶到河边时,只见铁老大正洋洋得意的朝他发笑,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倒是追上来啊,能奈我何?”。
仲逸回头一望,后山荒芜一片、全无人影,他迅速后退几步,在一个小坡前驻足而立。
只见他身子微微前倾,目视前方,双掌垂地,双腿分开与肩并宽,而后缓缓收掌变拳,慢慢后退半步,双脚呈斜步而立。
片刻之后,他后脚突然发力,身体随风而动,瞬间腾空而起,如履平地般拂过,身后只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河面上,一个身影凌波微步、其速如箭,燕子三沾水、蜻蜓频点头,片刻的功夫便轻轻落在那条惴惴不安的小舟之上。
铁老大此刻已瘫坐在小舟上,他混迹江湖多年,可从未见过此等轻功,他心里想着:此人轻功如此了得,那出手自是非比寻常,若稍有反抗,必是死路一条。
“这位兄弟,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干嘛要死追不放呢?”,言语间,铁老大早已没有了匪首的威风。
仲逸并未正视此人,他冷冷道:“说,你们黑山的藏银去哪了?”。
铁老大诧道:“当初我等被剿之时,只顾逃命,藏银分文未动,全在我那寝室的床底下”。
仲逸不屑道:“若是进你寝室搜查,当如何?”。
铁老大急忙道:“进去一搜便知,山寨由我们三兄弟当家,跟着的弟兄们都是自己人,所以不必藏着掖着”。
末了,他追问道:“想必先生也是衙门中人,难不成上次樊知县来黑山时,兄弟不知道吗?”。
仲逸叹口气:“好了,这些与你无关”。
铁老大急忙道:“兄弟若是想要银子,在下立刻想法筹集,说个数……”,话未讲完,只觉头顶如一块巨石压来,颅骨似乎要开裂一般,嘴角鲜血如开眼之泉,源源不断涌出。
弥留之际,铁老大微微道:“既是为那银子,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若你不逃走,或许还能保的一条命,可如今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仲逸面无表情道:“这也算是你多年作恶多端的一个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