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笑着应喏,随即起身从地上爬起来,伺候着秦始皇坐回到御座之上,给他捶起了肩膀。
“国舅,你说说你对臣子的看法!”
郭栋一点头:“是,陛下!”
“末将认为,臣子绝非只有奸臣和忠臣两种,普天之下绝对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是绝对纯粹单一的,臣子也是!臣子,不应该以忠臣**臣来简单的划分,臣子应该是由良臣、能臣、干臣、贤臣、奸臣、忠臣、佞臣、愚臣、直臣、廉臣等多种所组成的,而且每一种臣子都不是绝对的,都只是最主要的身份定位,并不代表就只能是这一种,还会有其他或多或少、或好或坏的几种性质在身上,也即所谓人无完人,此天地之理。一个国家和一位君王,不需要,也不可能只有一种臣子!正所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互补、协同才可万能。”
“而为臣者,除了是那种祸国殃民、勾连外敌的奸臣,其余的不管是哪一种臣子,都应该是以臣这个身份为主,而不是以那些名号为主!不论是哪一种臣子,首先得是陛下的臣子,之后才能再论其他,而有些人却把这主次关系给弄反了!忘了是先有君,方才有君之臣,!臣者,君之佐辅也!而非山石江河的佐辅!”
秦始皇皱着眉头,微闭着眼睛仔细品了半天:“好好好,果然是言语惊世的雄狮公,如此言论惊世骇俗,但却有言之有物、真实不虚!来人,传朕命,此番我君臣二……君臣三人之论,即可录于史书,并命人传于天下,让天下人皆知!”
说完之后秦始皇这才把目光转向蒙恬:“爱卿,你来的正好,此番朕已决定,由国舅领兵征讨戎狄,除其本部精锐一万三千人,关押在各地牢中的举贤堂七千人外,还需从你的蒙家军中抽调三万……不,抽掉五万人,不知爱卿可有什么难处?”
蒙恬一愣,没想到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捞出易小川,郭栋却把整个举贤堂的人都捞出来了!
可是这样做是为什么?如果心里真有举贤堂,当初又为什么亲自带人兵围举贤堂,把举贤堂的人一个不漏全都抓走了呢?
“臣无异议,只是想问国舅七万兵马分别从三处调集,不怕杂而生乱么?此外,不知这五万兵马,国舅想要哪几种兵卒,各几何之数?”
兵马这东西可是分很多种的,骑兵、战车兵、步卒、弓箭手,步卒里边还分为好几种,以兵器分有剑、长戈和盾,以衣甲分有布甲、皮甲和铁甲之分,所以蒙恬才询问起了郭栋要什么样的兵马。
毕竟郭栋原本只要抽调三万人,而秦始皇给增加到了五万人,但是却也不是蒙家军的全部,他自然是要询问一个清楚好作出安排的。
“五万兵马皆是长戈兵!”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随后郭栋拿了秦始皇的一道圣旨,派人前往各处监牢,将那些分别关押在各地的零散举贤堂成员,带到咸阳前往戎狄的一路上等候汇合的同时,他自己则是和下朝后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赵高,一起亲自前往咸阳最大的监牢,迎接被释放的项梁等举贤堂核心成员。
“子良啊,今天可真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呐,没想到你以前说过的关于佞臣的那些话还真是有用啊!”
今天的事情虽然是突如其来的,郭栋和赵高都没有半点准备,但是关于佞臣的相关言论,却是之前两个人就已经说过的,毕竟他们两个人注定了就是只有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家国天下、君王社稷的概念,但是这样的一面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所以需要一张好看一些的皮披在身上作为伪装。
当然,你也可以说既当表子又立牌坊,这样的形容也确实更准确一些。
“这不光是一些虚话,今天的事情也让我想明白许多,不管我们两个兄弟是为了什么,目前来说,我们最是做的还真就只有佞臣这一条路,不管对错正邪,只管秦始皇一个人!”
赵高停下了脚步:“可是秦始皇再过两年就会死了啊,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郭栋笑了笑:“到时候我们两个决裂!”
赵高愣住了,不解的看向郭栋:“决裂?什么决裂?”
“秦始皇作为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天下的皇帝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诸多儿女中最适合继承皇位的就是扶苏,最不适合继承皇位的就是胡亥,其余的都太过平庸,因此必然会在临死之前把皇位传给扶苏。但是扶苏上位对我们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特别是对你。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到时候除掉扶苏,联合文官之首的李斯,一起扶胡亥上位。”
“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要决裂呢?”
赵高还是不明白郭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