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让你见笑了,这就是每天的工作,卖笑,卖肉,卖身,陪客人吃饭喝酒,或许你看不起我,但我也是生活所迫。为了生活,我放下了尊严,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而我今天的付出,就是为了赢得今后更有尊严地活着。”
说完,把手帕递给任君飞,又嘲笑道:“像你这样拿手帕的男人还真少。”
任君飞被女郎一番发自肺腑的心声彻底击醒,他并不鄙视女郎,反而对她产生了敬佩。于是他道:“听你的口音是本地人?”
女郎拉着任君飞的手,往沙发走去。然后拿起葡萄酒倒满一杯,屏住呼吸喝了大半杯后,红着脸道:“对,我家在大山里面,父母都上年纪了,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上学,每年学费都要花大笔的钱,你说我没上过学,没什么本事,能舍得放弃这份高薪工作吗?”
感同身受,看着眼前的女郎堕落于红尘,却无时不刻与命运在抗争,更增添了内心里无奈的凄凉。
此时,张不三他们带着几位女郎进了里面,偌大的包厢里就剩下任君飞与那位女郎。
呵呵,金大哥也脱不了俗啊,任君飞深为自得,呵呵笑了,女郎问:“我很好笑吗?”
任君飞赶忙说,“没呢,没呢,我都把你当小妹了,怎么能笑话你呢!”试探地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女郎哈哈大笑,然后又把剩下的酒喝下去,道:“名字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吗?如果你想知道,我们这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记女’。你可以这样叫我,我不介意。”说完,又拿起酒倒满。
女郎走到任君飞身边,挨着坐下,与任君飞碰了一下杯道:“我们只不过是匆匆过客,今天我是为你服务,明天就是为下一个男人服务,走出这个门,你就从我的记忆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留下点什么,也只是一具躯壳而已。”什么都是交易,什么也可以交易,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现实!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所谓的自欺欺人之中,只不过让这位没有文化的记女轻描淡写地道出来而已。
任君飞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原始冲动了,而是多了一层对人生的思考,以及对面前这位女郎的同情和怜悯。换个思维想,如果面前是自己的亲友,又作何感想呢?任君飞也倒满酒,道:“虽然你我初次相识,我更希望我们今后彼此再不相见,这样我们相互都少了些罪恶的忏悔,多了些对这份过往的怀念。”
女郎再次落泪,一下子扑到任君飞怀里紧紧抱着,又用嘴唇亲吻着任君飞,并把嘴里苦涩的葡萄酒吐到任君飞嘴里。泪水、葡萄酒混杂着,是对人生的品味,也是对命运无言的抗争。
女郎伏贴在任君飞耳边道:“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子给一个男人,或许脏了些,但我的灵魂是纯洁的,如果你愿意,我并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坏人,而是我心爱的男人。”说完,拉开连衣裙侧面的拉链,重重地压了下去。
任君飞本想抗争,却被女郎压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地双手抱住女郎的细腰,试图把她推起来,女郎却纹丝不动,反而抱着更紧了。
“别,别这样,不可以这样,妹子,”
任君飞有些负罪感,愣是把女郎推起来,道:“如果你愿意,不要把我当成‘漂客’,我还可以当成你的‘朋友’。”
女郎果露着胸部失神地坐在那里,眼睛盯着任君飞看,然后双手插进头发拨弄了几下头发,把衣服整理好,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喝完,变了脸恶狠狠地道:
“我不需要朋友,只要你多消费几瓶这样的酒我就感谢你了,我说了,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像我这种人也不会动感情的,收起你那一套吧,在我眼中只有钱,你们男人就是我的摇钱树,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似的,没用的,大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任君飞一个人,大屏幕还播放着刘欢的《从头再来》。
房间里的气氛太压抑,于是他下了楼,坐到台阶上点燃一支烟,看着来往的人群。对面是一家包子铺,一对中年夫妇依然在昏暗的灯光下忙碌着。
任君飞突然觉得肚子好饿,于是就走了过去,却发现金晓铭正坐在那里抽烟,前面摆着碟饺子。
不知怎么滴,任君飞心里突然泛起了难以名状的苦楚,反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