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阴怀烈眸色一惊,露出几分不解。
我趁他不备,悄然打了个响指。
霎时,监牢内所有被静止住的鬼物,全部“活”了过来。
阴怀烈顿时大惊:“怎么忽然动了?这、怎么回事!”
他本就不够精明,眼下又刚喝完酒,脑子还不清楚,自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哎呀!这些鬼现在全都动起来了,该不会又逃走吧?”
北冥焰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怀裂兄不必惊慌,只要你看好自己的钥匙,从今以后别再稀里糊涂,它们就不会再越狱了。”
我不由笑了笑,看着监牢内的群鬼再度动起来,四处飘荡,却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被层层铁链紧锁的牢门。
它们飘到牢门跟前,抓住铁栏来回摇动着,口中呜咽,发出阵阵哀嚎。
“山主大人!我们错了!”
“山主大人千万别把我们送回冥界的地狱!我们再也不敢乱跑了!”
耳边尽是求饶声,铺天盖地。
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自然也不会继续在这种鬼地方逗留。
于是,我挽着北冥焰的手臂,他又拖着阴怀烈踉跄的身子,一起离开了牢房。
只是在即将跨出大门的一瞬,视线却蓦然瞥到,一间独立的牢房内,坐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女鬼。
女鬼长发披散,一张苍白又清秀的小脸,半遮半掩,浮在长发内若隐若现,透着几分莫名的凄凉。
其他鬼物都是哀嚎遍野,乞求着山主大人的原谅,唯独这个女鬼异常冷静,只端坐在墙角,视线低沉迷离,毫无生气地盯着地面,头也不抬一下。
我看了一会,就意识到她是柔儿,那个青都送来的美女,就是她闹出了近来这一系列风波。
正如北冥焰所说,这女人确实本事不小。
待我们三个终于离开漆黑的监牢,身边的阴冷总算消散了。
阴怀烈兀自担忧不已,即使他已给牢房上了三道锁,还是不放心,唯恐那些鬼物再度逃跑,令太阴元君好不容易消退的疑心,又升起来。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直到走出监牢很远,阴怀烈还在抱怨着:“北冥兄,其实昨晚我就想问你,咱们不是说好了,要隐瞒鬼物逃跑一事吗?你怎么还当着太阴元君的面,把我的秘密全说出来了。”
北冥焰笑道:“后来不是又替你圆回来了吗?你就当我不慎说漏了。”
阴怀烈挠着头,依旧不解:“可是……”
北冥焰收起笑容,打断道:“怀裂兄喝多了,还是先醒醒酒,再来说话吧。”
说完,他吩咐一旁的鬼差,将身子已开始晃悠的阴怀烈,扶回了自己宫殿。
直到阴怀烈彻底走远,我才悄声问北冥焰:“其实,你昨晚是故意出卖阴怀烈的吧?”
北冥焰轻笑,只是那笑容却丝毫未达眼底,透着几分冰冷。
“阴怀烈这个人,平日里看上去稀里糊涂,其实骨子里并不傻,昨晚那女人被擒,阴怀烈立刻推脱,说她是冥界送来的,这是要将这黑锅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