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耳边似乎传来一丝诡异的响动。
仿佛有老鼠在暖阁内一穿而过,窸窸窣窣,却不慎撞倒了什么木质家具。
“哐当”一声,耳边传来家具倒地的声音,响动虽不大,却在这静谧的午夜格外清晰。
我不禁心底一颤,此刻,眼睛上还盖着纸巾,丝毫看不清眼前的事情,只能凭借响动的位置依稀判断,似乎有什么东西躲到了窗框附近,与我这卧榻的距离并不算远。
毕竟,整个暖阁都不大,若是有什么东西,悄悄从窗户爬进来,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那东西似乎在不慎撞翻了一个家具后,变得谨慎了。
再无一丝声响,耳边骤然变得静悄悄的,倒是落了几分安静的诡异,有些不自然。
我依旧躺在卧榻上,泪水仍在郁郁流淌,无声地从眼眶滑落至脸颊,又打湿了盖在眼睛上的纸巾。
湿漉漉的触感,十分黏腻,很不舒服。
我眉心微蹙,一时也顾不上这屋内可能还透着什么古怪,不由伸出手,想把眼睛上的纸巾拽下来。
结果,我这一碰,忽然摸到了一双冰凉的手。
“啊!”
我本能地惊叫一声,瞬间抽回了手。
那是一双陌生的手,皮肤干枯如树皮,褶皱不堪,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也能想象到,那是怎样一双狰狞的枯手。
“谁?谁在屋里?”我忍不住对着房间大喊。
然而,回应我的只是沉默,如死寂般的沉默,悄无声息。
我彻底揭开眼睛上的纸巾,不由朝屋子里环视一圈。
只是,屋内却是空无一人,唯有一根红烛在案几上幽幽而燃,不时跳跃着诡异的火光。
暖阁正中间,一个木凳倒在地上,静静而落,仿佛本来就是躺倒的样子,并无什么不和谐。
可我知道,这凳子是被刚刚屋内那鬼东西撞倒的。
如同一只胆小的老鼠,看到人类发现了它,便躲在了暗处,伺机而动。
该不会,是这亡阴山监牢里逃出来的恶鬼吧?
只是,那些鬼物不是逃到深山里了吗?难道这么快,就盯上我了?
我轻抚着胸口,想坐起身,再仔细检查一遍这屋内的各个角落,也不知有没有藏匿着什么脏东西。
只是,当我起身的一瞬,双眼却再度不自觉地落了一大片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眼前有一道黑影,“倏忽”一声,从屋内一晃而过,如同一闪即逝的电光,快如缩影。
我原本坐起来的身子,顿时又僵在了卧榻上。
脸上的泪水依旧源源不断地滚滚而落,无奈,我只好再度抓起一片纸巾,蒙在了眼睛上,才能让泪水不再模糊自己的视线。
只是,这下,我又是彻底看不清东西了,只好再度躺回卧榻上。
一颗心却是砰砰直跳,心底盼着北冥焰快些回来。
这些邪祟,只要看到北冥焰出现在我旁边,一个个都躲得干干净净,丝毫不敢现行,一旦北冥焰离开,它们马上就跑出来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