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正要接过阴怀烈递过来的黄符,却忽然注意到,北冥焰并未伸手,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阴怀烈,眸中若有所思。
这下,我也不敢接了,也不知北冥焰怎么了。
阴怀烈似乎也很奇怪,又扬了扬手中的黄符,推给北冥焰,“北冥兄怎么了?快将黄符收好,回去兑水喝,别再耽搁了。”
北冥焰垂眸,看了一眼阴怀烈手里的黄符,问道:“这黄符,真能压制降头?”
阴怀烈愈加不解,露出了狐疑之色,显然不懂,北冥焰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多问题。
“单是黄符当然无法镇压,要配合覆灵草和黑狗血一起服用,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不是要我再重复一遍。”
北冥焰轻笑,这才接过黄符,掂在手里看了看,“不用重复了,我记下了。”
阴怀烈这才点点头,又狐疑地看了北冥焰一眼,才走出药房。
那晚,我和北冥焰住在了亡阴山,既然北冥焰要替阴怀烈捉鬼,我又需要服用至少三天的药剂,我们也就顺理成章地在这呆了下来。
原本,阴怀烈打算设宴款待我们,好歹是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又是北冥焰的朋友,要为我们接风洗尘。
可是一想到此刻的境况,我身中降头,他身陷困境,大家也都没了心情。
还是先解决了各自的问题再说吧。
于是,那晚阴怀烈替我们安排了一间暖阁,让我们在此休息。
一进阁内,我就注意到,房内只有一张卧榻。
看来,只能和北冥焰睡在一起了。
好在,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了,他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吧,若是真想做,前几次他就动手了。
许是体内降头作怪,让我依旧有些虚弱,我不由躺到卧榻上,打算休息片刻。
北冥焰在帮我熬制汤药,也不知怎的,从阴怀烈那回来后,他就一直盯着手里的黄符若有所思,仿佛那黄符有什么不对劲。
我当然看不出什么问题,那黄符上龙飞凤舞的红色符文,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半晌,我躺在卧榻上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
我索性睁开眼睛,视线不由落向了北冥焰认真的侧脸。
彼时,他正在阁内替我熬制汤药,俊美的侧脸沉静无声,仿佛一具完美的雕塑。
我不由看出了神,视线一眨不眨地落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怎么都看不够。
“看这么认真?”他头也没回,视线依旧落在手里的汤药上,唇角却微微浮起一丝弧度。
我赶紧别过头,心底不住地嘲笑自己,总是不自觉地被他的美色吸引,真是没出息。
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北冥焰,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抬眸,看着我笑了笑:“你说。”
“为什么天界会派使者来亡阴山视察工作?亡阴山难道不归你管吗?”
北冥焰解释道:“亡阴山与冥界并无直属关系,只是合作关系而已,所以阴怀烈才是我的朋友,否则便是我的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