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捂住胸口,靠在墙边开始大口干呕起来,额头已有冷汗滚滚而落。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云袖原本已经走了,结果回身一看,发现我骤然变成一个病猫,对着脚下干呕,她又慢悠悠地转回来了。
“呦,这是怎么了?”云袖幸灾乐祸地负着手,在我身边左看右看,“刚刚不是还气焰嚣张地教训本王妃吗?怎么这会就变成个病秧子了?”
说罢,她娇笑几声,又阴阳怪气地大声对她侍女说:“蝶儿,看到了吗?这就是报应,你可千万别学某些贱人。”
蝶儿自然和她是一伙的,也不屑地挤兑我:“蝶儿自然知道,不像某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可惜,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我头晕目眩,四肢发冷,一手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站起身体。
此刻,这两个女人在我耳边,跟苍蝇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话里有话地讽刺我,我却根本没有力气回应。
我究竟怎么了?最近没有乱吃什么东西,怎会忽然病了?
蓦地,脑中闪过一个可能性。
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何人在此喧哗?”北冥焰的声音,忽然从殿内传来。
旋即,他大步走出殿外,一眼就看到扶着墙壁,脸色苍白的我。
面容一滞,他眸中闪过一丝疼惜,显然发现了我不对劲。
奈何,云袖在此,他不得不从我身边径直走过,当作没看到我一般。
“殿下,您怎么出来了?”云袖急忙堆起满脸笑意,娇声娇气地往北冥焰怀里贴。
北冥焰眉宇微锁,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没有将云袖推开,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
只是,他一开口,却是声色冰冷,听不出一丝感情:“王妃不知,每日未时,是本殿下的练箭时间吗?何故在此喧哗?”
云袖脸色一滞,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旋即,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香包,小心翼翼塞到北冥焰手里,娇声道:“殿下,云袖给您做了个香包,想着快些送过来,并不知殿下此刻有正事在身,这才唐突了,还请殿下赎罪。”
北冥焰脸色微沉,却还是接过了香包,淡淡地说:“好了,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
“哎?”云袖似乎还有话想说,奈何北冥焰已转身,回到殿中。
她只好讪讪而退,走之前,还不忘瞪我一眼。
那天下午,我神情呆滞地靠在天子殿外,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悬在空中,丝毫没有着落。
我轻抚小腹,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到地上,心绪复杂到坐立难安。
若真是怀孕了,该如何是好?
这本该是件喜事,可如今我与北冥焰的关系,并不可为外人道,我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那一刻,泪水蓦地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不由将头埋在膝盖里,任凭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
从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助,从前我总是不在意名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如今才发现,没有名分,以我现在的身份,就算真的怀孕了,也只能偷偷摸摸将孩子生下来,丝毫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