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蹙眉,这女子说得对,只抓住她一个,又有什么用?如今网络四通八达,曲子依旧在肆虐流传。
就像一种网络病毒,在人类好奇心的驱使下,不断散播着。
正如女子所言,每个人都是帮凶,也正因如此,曲子才会携带消极的怨念,不断侵蚀着人类的内心,激起他们的心魔。
也许,此时此刻,就有一个生命,因为受了这首邪曲的蛊惑,正在绝望地终结自己的生命。
那晚,北冥焰将曲子收进一顶葫芦,却并没有交给鬼差。她根本不是鬼,只是一种负面情绪的妖魔化呈现,虚无缥缈,却又无处不在。
“该怎么处理?”我看着葫芦,不解地问北冥焰。
他将葫芦封印在一道结界内,说:“暂且封印着,无需处理,待抓到始作俑者,这些网络上流传的曲子,全部会不攻自破,自行消亡。”
“始作俑者?是指第一个开始散播曲子的人吗?”
北冥焰点点头:“显然,有人怀着极大的怨念,将曲子散播于世,就是想毁掉人类,让他们都去死。”
我心底一惊:“看来始作俑者,是痛恨人类的报复社会型人格。”
“嗯,差不多吧。”北冥焰面色有些凝重。
我托着下巴,细细思忖:“既然曲子最早是一位作曲家创作的,要查就应该先从作曲家查起。”
北冥焰沉思:“寒肃查过那作曲家的命数,他十五年前就死了。”
“就算他死了,也总归会留下什么线索吧。”
于是次日一早,北冥焰带我造访了一座郊外的独栋别墅,据说,这是那已故作曲家乔先生,生前所居之处,如今他的遗孀依旧住在这,未曾搬家。
这些信息是蔡五黎查到的,今日她却没有来,想是因风沉玉有事无法前来,她也自觉尴尬,不便与我和北冥焰一起来调查信息。
她倒是识趣,知道避嫌。
自上次北冥焰说过,蔡五黎是他的亲人,其实我内心已减少了对她的排斥,只是,每次见到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涌起满腹警惕。
她不来也好,免得我又提心吊胆的。
北冥焰站在我前面,首先敲了敲门。
咚咚咚!
很快,屋内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请问是哪位?”
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说:“您好,我们是江城大学音乐协会的学生,想来了解一下乔先生的音乐作品,今早和您有过联系,您还记得吧?”
今天早上,在蔡五黎的帮助下,我拿到了乔先生的遗孀陆女士的电话,想好说辞后,我拨通了陆女士的号码。
电话中,我谎称自己是音乐协会的学生,对乔先生的作品十分感兴趣,希望能亲自去府上拜访,观摩乔先生的大作。
陆女士倒也没推辞,犹豫一下,便答应了我。
我不由欣喜,很快就和北冥焰一起,找到了这里。
此刻,坐在大厅沙发上,我有些拘谨地看着陆女士为我们斟茶倒水。
毕竟我在撒谎,虽然是没有恶意的谎言,可依旧有些心虚。
反观北冥焰,倒是镇定自若地接过陆女士递来的茶,甫以微微一笑,礼貌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