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他给我倒了杯82年的拉菲,递到我手边。
我接过红酒,走过去靠在他肩上,和他一起望向窗外。
彼时,夜色凄迷,月朗星稀,一缕云雾轻轻飘荡在夜空,为那抹皎洁的月辉披上一层神秘的银纱。
“在看什么?”我忍不住问。
“看月亮。”他淡淡地开口。
我微微蹙眉:“月圆之日就要到了。”
他点点头,眸底透出几丝疲惫。
月圆之日,便是他头疾发作之时,每月一次,和我的大姨妈一样准时,有时冥王那封印术发作得厉害,一个月痛两次也说不定。
哎,真是狠心的爹。
我伸手搂住北冥焰,内心涌起许多不忍。
“这次别再躲着我了,让我陪你好吗?”
他淡笑,轻吻我的额头:“陪我做什么?只能平白让你担心。”
“可你每次都躲开我,我更担心。”
“无妨,都一千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愈加心绪凝重。不止是替他心痛,更是担心慕田田口中所说的,月圆之夜的血光之灾。
我不知她说的血光之灾究竟指什么,但愿那只是一个疯女人随口说出的疯话。
可我内心却隐隐觉得,绝不止这么简单。
我猜到一种可能性,在西方有一种传说,某种生物会在月圆之夜化身为凶猛的野兽,对人类进行无差别攻击。
狼人。
我之所以会想到狼,实在是因为慕田田怀中抱着的那只形影不离的哈士奇。
真是罪过,狼兄不要怪我,将蠢萌的二哈联想成你。
关于狼人在月圆之夜的变身,虽然各种影视剧都曾演绎过,可那毕竟只是传说,不能当真。
但愿,是我想多了。
“在想什么?”北冥焰忽然凤眸一挑,看了看我。
“没什么。”我心虚地摇摇头,纵使内心仅有一点起伏,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我还不能将毫无根据的猜测,胡乱告诉他,平白害他担心,月圆之夜他自己本就有麻烦,还是不要给他添乱了。
北冥焰凝着我半许,却没有继续追问,我不由松了口气。
次日清晨,我躺在温暖的天鹅绒大床上,被窗外第一缕晨曦唤醒,懒洋洋地不想出门。
“醒了?”
北冥焰从屋外走进来,肩上披着松垮的睡袍,腰间系着围裙,显然在给我做早饭,那张俊美的脸,此刻配上这一身家庭煮夫的打扮,透出几丝异样的性感。
我一脸心满意足地爬起来,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颈说:“夫君你真好,又给我做早饭吃。”
“今天还去学校吗?”他抱住我问。
“不去了,今天请假。”
想到回去就会遇到慕田田,我就一点上课的心思都没有。
这一整天,我都呆在屋内未曾出门,翻着日历,我才惊觉,今日已是农历十四,午夜一到,那便是十五月圆之日了。
奇怪,以往这一天,北冥焰都会早早躲开我,独自找个无人的角落挨过这一夜,可他今日却一直在家,与我形影不离。
我隐隐感到,今夜会发生极其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