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桃朵朵起身,忽然心一阵绞痛,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床上。
再睁开眼时,桃朵朵有些恍惚。
“安平,安平吓坏父皇了!”
“主子,主子你感觉怎么样?”
“馨皇姐……”
“安安……”
桃朵朵费力地转头,看向床边围着的一群人,轻轻笑了笑,笑容如同风中的百合,纯洁而又脆弱。
“能遇见你们,我很高兴……只是,我不能再继续陪你们了……”
“安平乖,不要瞎说,有父皇在,你会没事的!”
皇帝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而其他几人早已扭过脸去无声哭泣。
“我的心悸之症是自小便有的,就算没有毒药诱发,也是活不了几年,如今只是早了几年罢了。请父皇不要怪那些太医,是我让他们瞒着的。”桃朵朵微喘着开口。
“不怪,父皇不怪他们。对不起,安平,都是父皇不好,父皇去请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来给你诊病,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帝看着虚弱的女儿,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若不是要替他粉碎丞相的阴谋,安平也不会中毒,更不会诱发心悸。
而他却还因为卿卿当年的欺骗而迁怒安平。
他此刻真想给自己一刀!
桃朵朵喘息着,虚弱地摇了摇头:“没用的。”
这心悸之症是先天的疾病,系统那万能的药也没有用。
“馨皇姐,我不相信,一定,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夏晨曦哭着扑倒在桃朵朵面前。
桃朵朵笑着用手抚着夏晨曦的背:“别难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桃朵朵还想再说些什么,眼皮却越来越沉,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在夏晨曦背上的手骤然垂落。
“馨皇姐!”
“主子!”
“安平!”
“安安,你不能死,你不是说能达成我的心愿吗?我都还没告诉你我的心愿是什么,你怎么能死,怎么能!”
沈林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扑上前,使劲地摇晃着桃朵朵。
然而,那床上的人,却再也没有一丝回应。
大夏国馨公主薨,举国服丧,皇帝罢朝三日,追封馨公主为护国公主。
五年后,六皇子夏晨曦被立为太子,同年皇帝退位,太子登基。
夏晨曦一生未立皇后,后宫仅有一位贵妃,据说神似当年的馨公主,烟雨则被钦点成了她的贴身宫女。
十年后,沈林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神勇大将军,却在扫平外敌之后,上书请求解甲归田。
夏晨曦没说什么,只是准了他的奏表。
天边挂着一抹夕阳,胡庆特意前来为沈林送别,目光瞥见他腰间略显破旧的锦囊,轻轻叹气。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没忘了她吗?”
沈林轻轻摸着那锦囊,笑了笑,没有说话。
余光瞥向城墙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遥遥拱手,一扬马鞭,便绝尘而去。
“陛下,起风了,小心着凉”
身旁柔柔的声音响起,夏晨曦转而看向身旁的女子,忽然抓住她为自己系斗篷的手,目光有些迷茫。
半响,叹了口气,松开了那只手。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