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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罢休。
同为宰相,他崔敦礼并不需要惧怕李绩,毕竟他崔敦礼为相,其实也是因为他早前主动投效皇帝李治,早早站对了队才有了如今的位置,加上他做为博陵崔的家主,自身也是有份量的。
“李相,既然你说李逍是经略使,又没调动府兵,这次行动并未有不妥之处,那么崔某相问,李逍此次行动究竟是公还是私呢?”
李绩看了眼崔敦礼,并不回答。
崔敦礼继续道,“如果李逍此次行动是官方行动,是安东道经略衙门的公事,那么某就要问了,既是官方行动,那李逍就算当时不用先请示兵部,那么事后也得详细报告兵部和政事堂的。再者,李逍在高句丽袭击数十村镇,抢掠八千余人口和大量钱财,那么这些当属于朝廷的战利品吧?”
“而现在李逍是怎么做的呢?他打着安东经略使的名头,事前没请求,事后没报告,带着几条船还未正式上任,就先跑到平壤行动。劫掠了大量人口钱财后,更没有半点意思要上缴朝廷,而是在报纸上公然打广告,要搞什么奴婢拍卖会,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人他自己的口袋啊。”
私分战利品,这确实是不太妥当的行为举止。
李义府向来是看不惯崔敦礼的,虽然他和崔敦礼都算的上是皇帝的潜邸旧臣,可一个是五姓子,一个是寒门庶子出身,向来就是互相看不惯的。李义府倒不是多喜欢李逍,可他就是不喜欢崔敦礼。
见崔敦礼死咬李逍,他便站了出来。
“崔相又为何一口咬定李逍平壤行动就非是官方行动呢?陛下不是给了李逍三个月时间赴任吗?如今这才一个月呢。”
他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人家李逍现在还没正式上任呢,所以李逍劫掠平壤也可以是自己的私人行为,他又没调动朝廷兵马,带着自己的部曲袭击了高句丽人,抢了几千人口一些钱财,然后带回登州拍卖,这你管的着吗?
“岂有此理?”崔敦礼觉得这事他当然能管。
李义府却冷笑着追问,你管的着的理由何在呢,依据呢,请问李逍这次行动哪里又违背了朝廷的法度呢?
崔敦礼找不到这种法律依据,但他就是咬定李逍的行为不妥。
他坚持要政事堂下令,取消李逍的奴隶拍卖会,并要将李逍在平壤劫掠来的八千余奴隶和钱财,统统都收缴朝廷所有。
“不要脸!”李义府很不客气的嘲讽崔敦礼。
崔敦礼忍李义府很久了,顿时吹胡子瞪眼,袖子一撸,就要跟李义府较量较量。
李绩乐呵呵的坐在那里看热闹,根本不劝不拦。
倒是御史大夫宇文节开口了,“两位都是宰相,莫失了风度,若是在这政事堂上公然动手厮打,可别怪本相参二位一本。”
宇文节这话一出,崔敦礼和李义府两人马上老实了。
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回到了位置。
李绩这个时候出来说话了,“这个事情,我看可以请示陛下嘛,最后如何处置,可全凭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