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累死累活可能都挣不了几个钱,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孩子更是拿不了多少,但有,总比没有好。
陈群得知后也和她一块开始打工,陈群家的条件和苏颜家差不多,她这次考的比苏颜还差,只能上中专,本来打算直接辍学,但年龄实在太小,不上学能干嘛?
现在是这个季节最热的时候,他们做的是计件的活,有多少算多少,一个车间里摆几张长桌,一群人围着坐在那,手上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快,比着赛似的。
累也就算了,问题还热,农村条件差,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并不正规的私人单位,更是把人当牛使唤,一个车间那么多人只有两只电扇呼啦呼啦转着,带出的风都是热的。
苏颜脸上的汗跟下雨似的没停过,她耸肩蹭了把,随后转头看一边的司木。
小孩全身也跟泡在水里一样,衣服裤子都渗出了汗渍,苏颜拿手背在他额头上抹了把,道:“你赶紧回家吧!吃饱撑着在这受苦?”
他用力甩几下脑袋,汗水像散花蹦出来不少,撩起衣服一擦,埋头又帮着苏颜装零件。
他道:“我不要回家,我不怕苦!”
前几天苏颜早出晚归,回来后也一脸疲惫的倒床就睡,司木看着心里不舒服,这就跟看着邹吉芬辛苦也会难受是一个道理,缠着她问了好久才知道跑出来打工了,这事邹吉芬和苏银国都知道,两人对于自家孩子勤工俭学没什么意见,自然不会阻拦。
司木不一样,这么久相处以来苏颜不算娇生惯养,但又何曾这么疲累过?尤其在亲自看到苏颜工作环境后,那种类似心疼的感觉便越发明显,尽管他现在不过才10来岁。
他是很不愿意苏颜来这个地方打工的,但苏颜主意大,尤其司木还小,他说的顶个屁用?没办法,也就只能硬跟着来了。
苏颜抬手又撸了把他额前的头发没再说什么,这小子执拗的很,脾气真上来了谁都说不动。
烈日炎炎,苏颜傍晚到家后脸色有些不太好,没多久开始捂着的肚子跑厕所,几次下来后司木蹙着眉心站在她面前担忧道:“姐,去医院吧!”
苏颜摇头,肚子难受的直冒冷汗,这几趟下来估计里面都空了,但就跟装满水似得不停‘咕噜咕噜’叫唤。
“估计中暑了。”苏颜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游移不定的看着司木,半晌后又道:“你知道中暑该怎么办吗?”
司木歪头想了想,吐出两字,“刮痧。”
“嗯,你刮过吗?”
“没有。”
苏颜沉默了,她很少中暑,以前偶尔有这情况都是在学校让陈群帮着刮的,但现在这个时间能找谁?尤其中暑症状还不轻。
当她在考虑是该等那两夫妻回来后让邹吉芬帮着刮一下呢?还是忍着到明天去了单位找陈群帮忙?犹豫不决的时候,司木磕磕绊绊的道:“我、我试试吧!看、看见过怎么弄。”
苏颜趴桌子上掀眼瞟了他一眼,不怎么信任,“行不行?”
“试试吧!”他蚊子叫似得又说了遍。
苏颜想反正不会缺块肉,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和现在一样,便道:“那你去拿东西吧,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司木说完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只瓷碗,里面是白酒,另只手拿着调羹,走到苏颜面前先让她审视了遍,随后巴巴的看着她。
司木人矮,苏颜为了他能方便动作特意搬来了他的小板凳坐上,然后探手将自己背部的衣服缓慢拉了上来,随着布料逐渐往上显露出白皙的大片背部,上面还有着胸衣绑过的痕迹,年轻充满朝气的身体这时也有了些性感。
司木愣愣的看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看见一个异性的身体,尽管只是一个并不**的部位,但也让他莫名觉得脸热,体温阵阵的往上涌,他还不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但潜意识里明白正常情况下不可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他觉得有些羞涩不禁低头移开视线,拿调羹搅拌碗里的白酒。
“喂,我准备好了,你快点!”苏颜等了好一会对方没反应后忍不住催促道,她并不知道司木心里在想什么,对于一个小自己四岁的孩子她不会把他当异性看,自然更不可能去思考太多,而且以她对司木了解估计他还不懂何为男女之分。
司木被她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手中的调羹碰到碗沿发出一声脆响,他吞了吞口水,然后抬手往苏颜背上刮去,光滑的调羹边沿和底下的皮肤产生的摩擦让他更觉异样,目光随着上面浮现的红痕而变得水润。
苏颜确实中暑了,没几下就有红痧爆了出来,司木拧了拧眉,但手下的力道一点都没有减轻。
可就算他再努力也不过是个孩子,没多久就手软了,苏颜很轻易就感觉到了这一点,她道:“休息一会!”
司木看了她后脑勺一眼,并没有坚持,而是低了头显得有些沮丧。
刮个痧整整刮了半个多小时,苏颜坐的整个人都僵了,她起身动了动四肢,感觉比之前清爽了很多。
司木站在她身后目光游移的看着她,脸上红扑扑的仿佛涂了胭脂一般,苏颜转身瞧见后愣了愣,道:“脸怎么这么红?又热了?”
司木有瞬间的慌张,摇了摇头,大声道:“没有!”然后端着碗跑了出去,看的苏颜一阵莫名其妙。
没多久便开学了,苏颜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学校,看着周围其他有家长相陪的学生,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也没多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