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不够呀啵啵啵啵 纲吉手指抓紧了披风, 他们到达了最终目的地。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审神者的管理, 刀剑们就疏于打理了。”
率先跳到门前的狐之助望了望几乎掩住门阶前小径的荒景后,对他这样解释。纲吉站在石阶下,暖褐色明亮的眼底里映着狐之助小巧的模样,透出漫漫茫然。
他其实还不太能明白审神者同刀剑付丧神之间的关系,狐之助告诉他的大多是没用且杂乱的信息。他目前唯一掌握的不过是——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他必须通过打败「时间溯行军」的方式,集齐所有刀剑付丧神, 并将他们刷满级才能够回家——除此以外, 狐之助也只是简单的告知他被分到了一间强大的本丸而已。
现在狐之助说‘刀剑们疏于打理’的话, 在纲吉听来,除了字面意义外, 并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而在「时之政府」的授意下,故意隐瞒了新任审神者不少事情的狐之助则在刚刚故作轻松的宽慰之语结束后, 装作不经意的抱着自己软软蓬松的大尾巴,自下而上, 故作萌态的凝望着它面前的新任审神者。它有些担心,新任审神者敏锐察觉到这间本丸掩藏不住的萧条和满溢的暗堕气息。
而实际上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也没有感觉出来,只觉得这环境有够幽静的纲吉有些拘谨的站在旁侧,等着狐之助推开门。他忍不住的发散思维去想,那些古代名刀剑付丧神都是什么样子的。
是像狐之助这样的狐狸妖怪?还是能够口吐人言的刀剑模样?亦或者是长着双腿双手的会行走的刀剑?!已经自行脑补一大堆, 并不知道万物皆可萌的沢田纲吉最后脑袋里描绘出来相当惊悚吓人的画面。拼命的摇了摇脑袋, 驱散自己不合时宜的想象, 纲吉默默告诉自己, 应该不会那么的糟糕——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他又忍不住的去担心,跟一群妖怪生活在一起。胆小的沢田纲吉每每这样一想就忍不住的腿软。少年白嫩的面容愁苦的皱起来,眉眼中全是胡思乱想来的忧切。
狐之助在发觉它面前心不在焉的新任审神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犹疑来后,暗暗松了口气,这位奔波于「时之政府」和审神者本丸间的狐狸式神不动声色的移开自己落在新任审神者身上的目光。继而,在纲吉忍不住惊叹的表情中,敏捷地跃起,可爱的梅花爪子拍在门扉上。
原本被紧紧关着的门便被打开了。
吱呀一声。
“进来吧。”
狐之助灵敏的落在门扉竖立起来的门槛上,歪着头,回身朝年少的新任审神者招呼道。纲吉眨了眨眼睛,在狐之助督促的目光下,暗自提了口气,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踩上了石阶。
等他扶着门扇,跨过门槛,走进宅院里面的时候。仓惶抬眼,纲吉这才发现,宅院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他所想象的妖怪横行。
这是一座从分布和建筑风格来讲,积淀着历史古旧的宅子。
饶是纲吉在宅外便有所察觉,但进入到里面的时候,还是被那木架草顶的干阑式建筑,涂为赤白(即:柱梁涂朱,墙壁刷白)的邸宅而惊叹。开敞错落的对屋间有游廊相连,南面有园池,池旁设亭榭。和平安时代贵族偏爱的「寝殿造」式样的五开间木架建筑极为相似。
这种风格的老宅子,纲吉只在小时候被奈奈妈妈带着去京都游玩的时候见过,总觉得这风格和自己画风不搭的纲吉更紧张了。他在这种古风诗意的宅院下只能联想到十年后的云雀前辈,而一想起那位十年后多着和服,寡言冷漠的前辈亲手把他打进小卷的云增殖空间而差点窒息死掉的事情,纲吉突然隐隐觉得自己胃都有些抽搐发疼。
[稍微能明白入江君每每胃痛的心情了。]
“审神者大人,您还满意吗?”
狐之助有些骄傲的环视「时之政府」斥重金所打造的本丸。
为了能吸引更多审神者而来,政府在硬件设备上花了不少功夫。虽然因为这间本丸居住的刀剑男士的缘故,原本应该栽种更多绿植,花团锦簇,更加漂亮讨喜的宅院变得荒凉,缭绕着让狐之助都感到不适的黑暗气息。但审神者看起来并不介意的样子,狐之助发现这点后再次松了口气。
“欸?嗯,很漂亮!”被突然这样询问的纲吉慌张点头。
跟在狐之助身后,朝着本丸深处前进的纲吉眼睛应接不暇的看着这些在他日常少见的景致。大概深秋的缘故,这庭院中种植的树木都枯掉了最后的旧叶,枯楞楞的朝天横去。纲吉认不出这树的品种,眼神随意的掠过,又游移到染着些暗褐色污秽的障子门上。
他盯着那片白色突兀的暗褐色不放,总觉得那脏渍的痕迹有些微妙。或许应该说,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类似的痕迹。兀自想着,反倒是脚下没有注意,迟迟上线的废材体质全面爆发。
纲吉在狐之助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在这他到访不足一日的异世界,达成第一个平地摔。左脚绊右脚,连身上裹着的厚重披风的一角都缠进双腿中,这一跤摔得太惨,以至于尘土飞扬,呛得他还没从地上爬起就又咳得惊天动地。
“……您没事吧。”
狐之助从初次见面起,便总是在一遍遍的刷新对于这位新任审神者的认知。先是那被它的出现吓到,然后是极化短刀配匹马都不可能达到的可怖机动值,耀目的火焰,继而就是现在。
“呜……没、没问题。”
吃痛的从地上起身,纲吉瓮声瓮气的回答狐之助的话。
他低头小心翼翼的看摔破的掌心洇出血丝,轻轻吹了吹,又看到了自己沾满尘土的厚披风。心里对送这披风给自己的狐之助暗道几声抱歉,再抬眼,他才察觉自己左脚空落落的。他那只摔飞到远处的木屐孤零零的落在远处一旁,差一点就要掉进架高的游廊地板下,堪堪扒着边缘。
默默垂泪,纲吉心疼自己三秒。
自觉又丢人现眼了的纲吉伸出已经脏兮兮的手,忍不住抓了抓自己胡乱翘起飞斜的褐发,这是他惯有的小动作。接着,他试图以单脚艰难的移动身体,捡回自己的鞋子。
狐之助本想要跑过去帮忙的,但看到新任审神者已经先它一步跑了过去后,便停止动作。静静站在原地,等待新任审神者。它不动的时候,更像是寻常被摆放在家中做装饰品的精致可爱的玩偶。只除了头顶竖起来的耳朵偶尔晃动。
那边纲吉苦着脸,越过没腰深的草丛,人生已经被废材和平地摔彻底统治的沢田纲吉这时候还有力气自我安慰——还好鞋子没有真的摔进草沟,不然他还要狼狈的爬进去拿——心塞的如此想着,纲吉弯下腰,手指去勾木屐前方的鞋绳。
够到了。
因为这种小事而感到满足的沢田纲吉一点儿也不愧对他「废材纲」的称呼,开心的弯了弯眉眼的他准备直起腰的瞬间,突然感到头顶凉风飕飕。余光瞥到寒光一掠,他下意识的向后撤步,脚下踉跄不稳的使他倒坐在身后的深草之上。韧劲喜人的荒草,即使在这即将步入隆冬的时节也仍旧繁茂,只是颜色枯槁。
左手紧紧抓着自己的鞋子,褐色的瞳眸溢满惊恐,纲吉看着突然插在他鞋子掉落之处的一柄刀刃泛着冷光,染着血色,刃身有些弯弧的长剑。惊吓过度的他忍不住后怕的想,倘若不是他稍稍快了一步,现在他伸出去的手和他的鞋都会被这把不知道哪里来的剑死死钉在地上的吧!
完好无损的手突然因这后知后觉而感到莫名抽疼,纲吉左手手指覆到他右手的手背上,瞪圆的褐色眼瞳顺着那剑身向上看去——
“嘁,没有击中嘛。”
夹杂着恶意的清冷嗓音,纲吉迎上的是双如同番石榴般绯红的冰冷瞳眸,沉沉血色里缭绕着浓郁不散的暗煞,这使得对方原本漂亮的容貌显得有些扭曲冷郁。
是一个比他稍大些稍高些的少年。
对方黑发在脑勺后被白色的缎带系住,挽起个小巧的蝴蝶结,放在肩窝处;苍白如雪的面容上攀附着黑色古怪的绘纹;再加上一身黑色复古华丽样式的军装外套,敞开衣襟里透出来的马甲上钉着的一排金扣。一时间纲吉心底冒出这个人是个使剑的幻术师的判断。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术士身上才会存在这种诡异而极富个人特色的标记,像是专属记号一般。像是挂着彭格列十代雾之守护者的六道骸,又或者是在Varia的雾属性Arcobaleno玛蒙。
“审神者大人!”
莫名黑发少年的出现似乎让狐之助突然紧张了起来,狐狸式神突然高昂的语调唤回了纲吉被对方突然供给而怔住的意识。他连滚带爬的,在容貌纥丽的少年用涂染着艳丽丹蔻的手指缓缓从地上拔出刀剑前,从原本跌坐的地方挪开。
纲吉非常害怕对方一声不吭的就来个二次攻击,圆滚滚的褐色眼底浮现惊惧的水色。
“您是在害怕我吗?”
慢条斯理的将插入土的刀剑收回腰间,绯瞳轻轻眯起,容颜漂亮俊美的黑发少年饶有兴味的歪了歪脑袋。纲吉之前在狐狸式神那里见过同样的,试图表现给他自己软萌无害的动作。那个时候他心里觉得狐之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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