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和薄厚都有所不如。他自然就想到了原料的质量和羊绒的粗细,虽然即便如此也已经叫耶律淳声名大噪。但他没有满足不是?只是羊绒这玩意儿要人工区分,那工作量就太大太大了,但如今这个时代想要制造一种毛绒分离机器,却又是难比登天了。
他稍后又让人用棉花与绵羊毛混合,最后的结果也颇是喜人。至少作为一种纺织品,这种混纺品已经得到了市场的认可。虽然引起的轰动没有先前的羊绒巨大!
可以说他为陆皇帝的毛纺大业开辟出了一条宽坦大道。只要把小工坊做大做强,都能说是财源滚滚。
但偏偏人家却在想着把它们通通献上。
“这是为何?”陆皇帝觉得很是不解。那混纺且不去说,只说羊绒,可是一出世就惹来了无数的赞叹声,其轻盈和保暖叫人叹为观止。耶律淳只要勾搭门路,比如内务办,就算拿到了一个聚宝盆了。
“不敢相瞒陛下。实乃这等买卖,所要牵扯的方方面面,着实过大了些。”耶律淳心中何尝不觉得可惜?然而他脑子却很清明。
那羊绒也好,混纺也好,首先要做大就必须要有足够多的工人和原料。然而工人好寻,原料难找。
中原内地的山羊养殖根本不成规模,想要大规模收集羊绒必须去西北、塞北。且从羊绒的品质上看,中原所产羊绒也不如西北,尤其是青塘。
但要这般做却又需要多大的投入啊。那必须有国家力量背书!
耶律淳思来复去,又跟萧普贤女和儿孙们几次商量,认为还是丢了更好。因为此事已经牵扯到了朝廷力量出面,以耶律一族现下的小身板又能保留几分利益?纵然陆皇帝看着答里孛的面子上,吃相不会过于难看,但这对耶律一族却并非真是好事。风头太劲了!
“一干情由,老臣皆已经写在了折子上,恭请陛下预览。”耶律淳很是恭敬的递上奏折,一旁的和乐上前接了过来。
陆谦看了一眼奏疏,并没立刻打开,而是感受到了耶律淳的坚决。“既然你一意坚持,朕便收了下。但朕也不白拿你的好处,你家三郎武艺不俗,又多历经战场,经验丰富,就且去耶律马五帐下为将吧。”
耶律淳陡然打了一个哆嗦,眼睛睁的圆大,他没有听错。陆皇帝叫他孙儿出仕了……,这一瞬间耶律淳老泪横流。“老臣失态,老臣失态。”
陆谦本是没打算把耶律一门放出来的,本是要再摁两年,等把天祚帝给收拾了。所以也无怪乎耶律淳如此的作为,这才是意外之喜,家门之大福气。
至于为什么是老三耶律宗雷,那是因为这厮上头还有个二哥,爵位他是无福肖想的。
待到耶律淳平复下心情,这场见面也来到了尾声,陆谦才再问他今后有何打算。耶律淳只要简单的说一些,陆谦就能端茶送客了。
“老臣以为投资工坊且是个来钱的好门路。”耶律淳张口就答道。益都这里,西有淄水,东有弥水,彼处有水流,春夏秋三季便行水力,乃是益都城外的两大工坊聚集区。
耶律淳的工坊就建在弥水水畔。
“老臣只给那些看对眼的小辈投钱,占些股份,不亲涉经营。纵然有人会折了本去,但终究会有人做大做强。此工商之利十倍于农桑也。”
这是耶律淳这段日子来的亲身体会。投资工商远比种地来钱快,别的不说,就他那个小作坊,现在别看献给了陆皇帝,换来了甚大好处,那金钱上他却也是不吃亏的。其出产的羊绒面料,价格已经超过了绫锦。物以稀为贵么。且益都城中,流传着无数发财的传说,叫他听得满耳朵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