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甚存在感的人物,在诏书下达后,一时间都成为了益都城内的热门话题。
只是青贮窖投入不小,又因为时间缘故准备不充分,去岁寒冬时候的青贮饲料还有很大不足。故而,在蓄养战马的时候,青贮只能作为细料的替补。
财力粮秣充沛的齐军,青贮不足,细料来补!在双边歇息后,齐军的战马并未继续掉膘,养到二三月时,状态较之停战之时已经有了很大的恢复。
而现在,杨志认为,这个时候就是他手下马军最好的出击之时。已经转回益都的刘法不提,种师中甚是认可杨志的想法。
双方马力我强敌弱,此刻齐军的优势正值最大时,此刻再不出击,莫不是要等到秋高马肥时候,契丹人自己气势汹汹的打来吗?
那天祚帝与回离保、耶律大石、郭药师等已经汇合,本人更是从云内进到了中京大定府。女真人也知趣的让出了原先的辽中京道与上京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如今的契丹,比之得燕云之前的契丹也就少个辽东。
单纯的来讲,契丹的国运从最危险时刻的近乎灭绝,到现在依然是直线拔高了。可是天祚帝他们也清楚,这般‘飞速壮大’的后果并非没有半点危害。
首先,被女真人扫荡后的中京与上京道,契丹的忠实力量和在东部草原上的影响力已大幅度消弱。
——草原上多的是墙头草,随风倒。便是那契丹人,底层的契丹人,也能身子一转,去做女真顺民,只要女真人能一直强大。
所以,后者在此处的统治是全部瘫痪的,中京道与上京道的政治态势也已经重回到了部族时代。
所以,天祚帝的地盘看似扩大了,可他手中的实力却没有实质性的增长。反而因为地盘的扩大,而摊弱了兵力!
其次,女真人如此痛快的退出了中京道与上京道,这是心怀叵测,是希望天祚帝的‘扩张’能吸引去齐军的注意力,是拿天祚帝来顶缸,为自己做肉盾,好争取更多的时间恢复实力。
但天祚帝明明看出了内里,却不得不踏入这个不是陷阱的陷阱。横竖现下他声威是起来了。
或许还有最后一个缘故,女真人希望缓和自己与契丹人的关系。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么。现下塞外局势大变,女真人与契丹人,甚至还有西夏人残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盟友了。他们都拥有陆齐这个共同的敌人!
那不管契丹和女真怎么‘亲亲我我’吧,大同府是已经在准备着跨越金河山,进击云内的准备了。
杨志没想过一举杀进上京道去,后者与中京道作为契丹主力所在,要对付之,也要看燕京府。他们这儿收复云内就是第一。
年纪一样不满十六的杨再兴并不是真的以一名士兵的身份参加先行的马军的,他只能算是个学生兵。等到年满十六,他就要进武略院了。而杨温的观点是,在进武略院之前,叫他最好先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厮杀。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杨温知晓云内等州已经无有契丹兵马,在天祚帝离开后,彼处已经成为了谟葛失部的地盘。
谟葛失部就是蒙古人。辽国时候,蒙古人已有一部南徙阴山南北,辽西南面招讨司所属有梅古悉部。
当然,此时还没有蒙古这个词汇,更多是被汪古及萌古。
谟葛失部人口不小,但契丹人既然敢把他们放在西京道之策,那自然是有手段制衡的。彼辈有马而无铁,控弦之士不少,战力且不是一般的差。
祖孙二人正低声细语时候,外头传来了宣赞的声音。“宣都统!”杨温与杨再兴站起相迎。
宣赞很给面子,人杨温放着青面兽的面子不动,亲自上门以杨家的名义相求,他岂有不认的道理?
今日再看这杨再兴,明知道是一少年,却也好喝上一声彩。若说他昔日的大哥关胜乃是关云长在世,眼前这少年却给他一种赵子龙重生的错觉。
前发齐眉,后发披肩,虽身长六尺,面相却端的十五六岁年纪,眉如宝剑,目如朗星,一表好人材。
若论长相,他宣赞见多了人物,也不是没有见过这般的英雄少年。别的不讲,陆皇帝身侧的那几位,少年时候也个个都是英杰。
但那几个气质却不尽相同。内里最出众的两个,栾廷玉的沉稳,岳飞的轻剽,给人感官十分明意。
这却是其他人等所不能有的。
许是那王贵、徐庆等经过时间的沉淀后,才能如此。
而眼前的少年却也是如那般,锋芒毕露,在面前一耸,如一支刺破青天的长枪。给人一种斩将夺旗,冲锋陷阵,舍我其谁之感!
“果然是将门英才。无怪杨公常常记挂嘴边,有后如此,夫复何求!”宣赞大是羡慕。
他也已娶妻生子,可是儿子刚刚会走,日后且还不知道能否成才。而眼前的杨再兴,却已经能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