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杂音噪音似都被这一吼给盖住了。接着人是猛一夹马腹,战马驰骋中,像是一柄炙热的利刃切入了黄油中,一路驰骋,纵横披靡,一个个拥上来的金军骑兵,人数虽多却无力阻其分毫。
“给我死来!”百十步的距离并不遥远。婆卢火又没有真的逃走,恨史文恭入骨的他见到史文恭打马向自己冲来,虽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就是半点不愿意退步。他不能也叫人看做是懦夫,若父子二人俱逃避,他们这一支便是毁掉了。
恨意完全烧红了他的眼睛!他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却更恨逼的自己儿子做胆小鬼的史文恭。
然而在下一刻,婆卢火想什么就都是晚了。史文恭的长枪已经刺到了他的面前。婆卢火身边自是有队忠心耿耿的亲卫环护卫,史文恭也不是单枪匹马陷阵,身后也跟着一营铁骑。
兵对兵,将对将。一式再普通不过的疾刺,直贯婆卢火脑颅,就像是切开了一个薄皮大西瓜一样,血花与脑浆飞溅,迅若奔雷的一枪完全打碎了他的项上首级。
婆卢火不招不架,以命换命,挥舞着狼牙棒就砸向史文恭天灵盖,但是他的脑袋且都全碎了,狼牙棒距离史文恭头顶兀自还有一尺多远。
任凭金军铁骑厉害,主将战死,士气被慑,面对着稍后袭来的大股亲军铁骑,也只有丢盔弃甲狼狈逃命的份儿。
婆卢火的死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千金军铁骑本就不可能是五千亲军铁骑的对手,吕方与史文恭引两营铁骑先入,那径直就撕开了金军铁骑的阵列,搅乱了内里的布置。随后又有四个列对紧密的骑兵营冲过,就像是铁犁划过地面一样,在金军阵列中划开了四条鲜血淋漓的通道。然后就是两千铁骑蜂拥而至……
那婆卢火便是不死,三千金骑也要完蛋。
他的死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并且叫金军骑兵崩溃的更粉碎罢了。
就算女真骑兵有人人战死的决心,但三千骑中更多的还是辽东汉儿与收复的契丹骑兵,这些人可没有个个为女真人效死的忠诚,史文恭开门大红。
金兀术【还是这么写吧】吃惊的勒住战马,两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前方。自己眼睛看到了什么?
——婆卢火的败兵。
“怎生回事?败得忒是快速。婆卢火何在?”金兀术勃然大怒。
三千铁骑,这可是三千铁骑!
曾魁翻身下马,丢掉兵器,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上,向金兀术哭诉:“四太子,统军孛瑾已经战死,三千儿郎只一个照面,便就折损了千人多啊……”那剩下的人还如何敢战?
金兀术脸色寒冷的能刮下一层霜。
就是说对面的南军骑兵只一个照面就打垮了婆卢火的三千骑。且还阵斩婆卢火,绞杀上千铁骑……,他不是在听神话传说吧?
后方,陆皇帝本来是东西两边皆有注意的,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了西侧左翼处。
“好,好!”看到吕方、史文恭统军若摧枯拉朽一样扫荡了一支金军铁骑,陆皇帝心里如三伏天喝了杯冰水一样爽。对金兵就该如此的暴戾,方才叫人深感畅快淋漓。
他现在都可以想象得到,那阿骨打在接到两翼包抄的骑兵作战失利后丢魂落魄的模样,但陆皇帝对于女真却绝无手下留情的可能,而只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再把视线转向正面,就看到此时的金兵中军已然是岌岌可危了。并没有步阵厮杀,中军处一开始便用上了具甲铁骑军,三千虎贲齐出。
直接撞碎了金军的步阵。
后者一个个身披重甲,手中也多持有钝器。这样的步甲那是骑兵的噩梦,即便是具甲铁骑们,正面冲击这等步阵,也多得不了好。
正史上,岳飞大破金军铁浮屠的时候,不就是靠着重甲步兵硬怼的么。当人马俱披重甲的铁浮屠们冲不起来的时候,他们兀自就也变成了铁罐头了。麻扎刀、掉刀、大斧等,上砍金兵,下剁马蹄,那就是以步击骑的利器。
然可惜的是,这虎贲军乃是处在buff笼罩下的军队,战力加成之下,他们就无愧于虎贲之名,浑如冷兵器时代的铁坦克,一路坦荡克敌,横行无忌。
径直破开了金兵中军的步阵。那跟在后头的轻骑顺势杀入。
没有了缜密的队列,步兵,哪怕是重甲兵,面对骑兵也兀自陷入绝境。
阿骨打自然不允许中军立刻就溃散,那时候他布置在两翼的万骑才刚向后包抄。他还没彻底丧失翻盘的希望。
当下引身侧(中军)最后的一支骑兵投入进了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