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处灯火在城上飞舞,照见旗帜飘飘,刀枪林林,在城谍上露出。箭楼前一丛灯光上飘出一面呼延字号大旗。
呼延灼此时大声喊道:“老夫呼延灼在此,叫你辈头首出来答话。”
王彦看这周遭,如何不晓得自己已入死地,不需要厮杀,只需城墙上弓弩发下箭来,他与身后的数百军士就都将丧命于此。这呼延灼此刻喊叫自己,除了劝降还有作甚?
正思索间,其身前的士卒已经入海浪分波的向两边散去,露出了王彦的身影来。
“你可就是王彦?”呼延灼很好奇的打量着来人。此子何德何能,被受大王如此看重?还有张宪那个小辈,乃是陆谦钦命所要的两个人。而这般来,那张所都不能杀了,不然大王还如何能收复那张宪?
就像昔日的马政马扩父子,那马政在城破之时闭门自焚了,梁山军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梁山军而死,那马扩还与黄信有恩呢,搅得陆谦杀不得也关不的,只将人放了去。那马扩便是再去投效我大怂,他也只能如此。眼下这张家父子,即便这样。
“你这厮好大胆,老夫所守城池,你也敢来窥犯?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修由自取也。尔辈此刻不投降乞活,更待何时?”
呼延灼心中有一丝儿嫉妒,故意在话中刺了王彦一句。却是叫后者勃然大怒,便也休去想着投降,拍马挺枪直冲呼延灼而来。
双鞭将见之双眼中闪过一抹悔意,他却是做耍做大了。当下喝令休叫放箭,自己举起双鞭,催动踏雪乌骓马,奔上阵来。“好胆气,老夫亲来会你。”如此斗了三十来回合,王彦技差一招,被呼延灼一鞭打中肩膀,掉下马来。那身后宋军见此,纷纷丢掉兵器乞降。
而那黄河边上营垒。望见朝城一片火光,果然有大队人马向县城奔去。叫埋伏在暗处的张宪、酆美大喜。二人却不敢对那出寨之兵去下手。
众所周知,梁山军骁勇敢战,这黄河岸畔又无甚高山沟谷好埋伏,也无大片树林,所立者只能是大道两旁处,还要远远的撇开,省的被发现。如此,一阵鼓噪杀出,却不能立下创伤那梁山军,黑夜中,百多步距离冲杀来,埋伏效果已经打个折扣了。
是以,他们的目标更多是岸畔的营垒。待到那支兵马走远,张宪自领军马向营垒西北角进玫,酆美则带领两千马步军摇旗呐喊,向营垒南扑去。
呐喊声就像海潮涌来一般浩大。
梁山军中自然察觉,可二人都无所畏惧,彼处营地总共也就三千余兵马,适才出营大军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五,这营垒里正是空虚,而二将又带引着足五千军兵,倾力攻杀,必可得手。
一时间营垒内外箭如雨下,厮杀声震天响亮,可就在呐喊声大作时候,营垒内忽的向天空飞出几枝火箭,又是几声号炮。那营垒西南角忽的喊声大起,黑暗中不辨人多少,向宋军反扑了过来。张宪、酆美大惊失色,如何不知道梁山军早有埋伏,自己落入圈套也。
宋军兵马自相践踏,退出了七八里路。喘息方定,黑暗中又见一支兵马,由斜刺里杀来。酆美正要策马迎杀向前,见来的队伍,阵形散乱,倒荷旗帜,分明是败兵。却正是张宪部。
二人照面,嘛话不需要多说,就引兵向北逃窜。
他们这儿都这般多灾多难,朝城下就更可想而知了。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酆美、张宪行进中大致查点军士,几乎折损了一半。只指挥使就丢了四个,还有三人中箭,幸是都在不重要处。余下军士也个个愁眉苦眼,精神不振。
此刻,陆谦人已经就在朝城。见了被俘的王彦,这位正史上八字军的首领,心中憋一口气,可是没有纳头就降。
大营有信鸽飞报,已经杀败了偷营的兵马,但乱军中酆美与张宪都被走脱。
“呼延将军,这张宪与酆美已经引着残兵北归,且去劫杀一通。”也就是兵马不足,早前为了迷惑宋军,始终未向北岸增兵。也就是到了夜间才急速运来了两千亲军。
宋军整个头尾都尽在谍报司的监控下,伴随着信鸽的普及,以及鸽巢的铺开,大名府与南岸之间的消息不要太畅通。
“大王放心,待臣再擒他一个。”那张所在王彦被陷之后,便被出击的闻达部打的溃不成军。后者也追着败军北去,暂且不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