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州城,一片战云密布。
梁山军早已将整座城池包围,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发起一波真正的强攻。这些日子里仅仅是两次试探进攻,之后就只有零星的骚扰。
但是,濮州城内则为一派风声鹤唳。
惊魂稍稍安定下的西军上层更是战走不定。有人想要据城一战,如杨家兄弟与王禀,想要以此洗刷自身之耻辱。濮州城内军需粮秣堆积如山,休要说是全军,便是全城军民,也足够一年之需。完全可做死守。
而姚古、王赡则是要走。打算返回老家重整旗鼓,再来与梁山贼决一雌雄。
那王渊就是中间派,与刘仲武一样,尚未表态。
至于这座城中本有的刘光世、关胜、秦桧、翟家兄弟等人,那就是无半丝儿的份量了。
只是刘仲武纵然成功夺权,可也不知是不是他作为外来者又是战败者,无有微信竖起的缘故,这城内是依旧乱糟糟的。
一些嗅觉灵敏的家伙,早在情况不妙的时候就拖家带口的逃去了兴仁府,逃往更西边的滑州,甚至是黄河对岸的濮阳。
而如今城中的百姓,去掉了前者,还是有不少有钱人家,他们中甚至还有些是跟随着童贯的大军‘杀’回老家的‘返乡团’。这种人与梁山泊乃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却也更害怕濮州城被打破。加上那些始终留在城中,但多少有些门路的人,这些人并不去刘仲武盘踞的知府衙门,而每每都到鄄城县衙门里打听消息,简直是有把县衙门槛踏破的趋势。
纸终究包不住火,高层中有人要弃守濮州,趁早突围的谣言已经传的满天飞!说是官军要逃,要把濮州城内的钱粮兵甲一窝蜂的都教给梁山贼寇,以换取一条生路。这种‘恶毒’谣言都满大街乱传,恐惧象瘟疫一样濮州城内蔓延……
“刘将军!刘将军!”秦桧追着刘光世屁股后头,不住地唤着。这位“兢兢业业”的父母官看样子外头跑了不短的时间,这般天气,额头上都浸出了一层明汗。
“秦相公,又有何事啊?”刘光世也好不到哪里处,满面疲倦之色。他已经一连多日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不仅腮帮更肿大,这人也跟着暴躁起来。
那刘仲武进了濮州城后立刻就夺了他的大权,发出号令,召集雷泽的京西乡勇返回濮州。可偏偏还不让刘光世下去好好歇着,而是给他一个巡城使的差遣,要他稳定城中治安。但是在刘光世真正的巡城之前,后者还要交出各类粮秣军需的账册,而后与刘仲武派出的监官刘锡,一一核对。
刘仲武这是有点以大欺小了。
现在,刘光世这还有一处储备着箭矢弩矢的军库和草料场的草料没有清点呢,心情恶劣之极的刘光世哪里耐烦理会秦桧?
可秦桧也急啊。“昨晚,城东刘家、城南张家、杜家纷纷被歹人闯入,死伤二十余人,抢走了大笔钱财细软银钱。五天以来,这是第十起血案了,再如此这般,市井非人心大乱不可。……”
出了这等事情,秦桧不来寻巡城使刘光世他又能找谁?其他那些粗鄙的丘八,又哪里理会他小小一个知县?
“直娘贼!这群腌臜魍魉趁乱打劫,抓住便就立地正法!”刘光世也不去接秦桧地上的卷宗,只坐在椅上,作势气怒的切齿骂道。但他随即眼睛里忽的闪过一抹光,朝外头吼了一声:“去!将这等事儿报给刘总管听,叫他拨调一营兵马给关胜,速来备报。城中人心离乱,再不震一震,怕是要反了天了!”
秦桧见他如此暴怒的模样,不敢再多言语,且如此看会多出一营人马,城中治安必然会大定,乐得接受。
血案发生,影响委实太过恶劣,城内人心惶惶,不加以遏制,濮州城恐都要先乱起来了。
那刘仲武收拢了败兵,就在城池四面建立兵营,把败兵与濮州本来的人马悉数纳入营中编练,这些日子里,濮州城虽明明有过万的兵马,城池内部却无有军兵频频巡逻,始给了那些不法之徒以可乘之机。
不过此事并非秦桧今日来找刘光世的唯一目的,他试探着开口道:“刘将军,近日来城内市井谣言四起,不知刘总管可否出面辟谣一二?”
刘光世一听到这话就头疼,辟谣?他自己都还没搞明白哪句才是谣言!
刘光世早已经被排斥出了濮州城的权利核心,一些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怎么辟谣?而看秦桧那一张透着一抹期待的驴脸,这辟谣到底是辟给老百姓啊,还是他自己呢?读书人真就没一个好东西。
刘仲武得报后也是勃然大怒,这些日子他除了清查粮秣军需,就是全力整顿溃兵,并没有多关系濮州城内事儿,却不料这城中变得此混乱。这当务之急要好好整顿一番是在所难免。但是对刘光世提起的关大刀,他却呵呵一笑。
只是叫来刘锡持他手令去调了两营兵马给刘光世。
刘仲武还不想真的担上个欺负小孩子的名头。他本来也就准备了两营兵给那顶着巡城使头衔的刘光世调遣,可是,关胜却不一样了。
这刘光世提起关胜,那是在讨人情,刘仲武就给他还回去。
他那幼子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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