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如山倒啊。这些溃兵就是疯子,他们都疯了。
忽然的他觉得自己浑身好无力啊。自己能挽救的下这样败势吗?
这是不可能的了。陆谦不会给他布置阵列的机会,而那些该死的京畿禁军也根本不晓得向阵列的两侧奔跑。而一旦阵势大乱,陆谦手下的兵马只要结起阵列,一步步的压上,就可以将他们一一绞杀殆尽。
残阳渐渐西沉,将天空映照成一片血红色!这场决定着梁山泊命运前途的大决战仍旧持续着!虽然两军胜败已定,虽然这场大战也才真刀真枪的打了两个时辰。
大地上布满了两军士兵的尸首,鲜血染红了大地,有的地方更是已经呈现出暗红色。
刘仲武的大旗已经倒了。这是压垮宋军斗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夕阳下,遍地都是的宋军溃兵,陆谦脸上笑的好不灿烂。虽然时间的原因,让是不可能把这些溃兵一网成擒的,但是这一战杀下来,淄青大都督府是可以就此高枕无忧了。
“大都督……”周大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陆谦回头去看,余光见到周大明身后士兵抬着的担架。心里头猛地生起一阵钻心的痛,脸上适才荡漾的灿烂笑容,一丝儿也看不到了。
周大明虽然两臂酸痛,气喘如牛,肩膀挨得那一鞭,伤口这会儿痛得更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能像唐伍那样早早的躺倒医护营里去:可是他丝毫都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知道接下来的事儿,陆谦一定会很不高兴,很不高兴。
“邓头领他……”
周大明列开了身子,身后的担架上只有一副残缺的战甲,还有一个大大的木盒。
“这是邓头领的战甲。至于尸骨,……”周大明的目光看了一眼木盒,用意不言自明,而后整个人就低下了头。
邓飞,真的就这么死了。
陆谦心中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刻被确定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痛。
眼睛看着收敛邓飞遗骸的木盒,他就像是看到了邓飞那张老面容。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这原著上邓飞真义气,一次次救得他人,便是死于石宝刀下,也是为了去救人。这一世他虽没了这般多救人的光彩,却也有了一番不错的前途。在这指使骑兵方面,表现的是可圈可点。陆谦早就有心给他加担子,只困于骑兵战马数量不足而作罢。本来想着在这一战之后他就要跟女真人联系,从北地贩运战马,好扩充麾下的骑兵数量。那里料到邓飞竟就这么折在了前夕。
造反这条路本就不是安安稳稳的太平道路,战争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叫你叫我叫大家都和和气气。但好不容易历练出的骑将苗子,就这般折损了,陆谦在折损一名兄弟的心痛之余更觉得可惜。
他做不出宋江那种动辄‘哭的昏倒,哀的背过气去’的举动来,甚至就是连心透骨苦痛都没。
当然,陆谦也是真的很伤心。只是对比得知消息后,立时留下了英雄泪的豹子头来,陆谦的表现很坚定,很冷静。
说到底他对邓飞的感情,更多是君臣之谊。只三两分兄弟情义,剩下七八分就尽把他看做手下军将一员了。
“邓家兄弟之丧,似断我肱骨。就不知道其老家是否还有至亲。”邓飞是襄阳府人士,自然不在齐鲁,本身没有妻儿,也没有父母。但他老乡总是要有其他亲人的。
伤心过后,陆谦就有了算盘,他不仅要给邓飞一个风光大葬,还要‘推恩’其族人。要用邓飞做一个榜样,告诉大家,告诉所有人,他陆谦不是个薄恩之辈。
但很快的,又一个噩耗传来。是欧鹏,厮杀中被箭射中了眼眶,如今生死未仆。随后还有韩伯龙重伤,文仲容重伤的消息陆续传来。以及秦明、徐宁在厮杀中受伤,李逵也中箭等信息。
大局已定,各部伤亡要统计还为时尚早,可头领们,及属下营官的信息就容易汇聚多了。此外那李应、索超、薛永等人,都有轻伤,只是他们现下是轻伤不下火线。
万幸,这山寨兄弟没有第二个折损的。
那秦徐二人的伤势都不重,二人都披挂重甲,拼杀时候刀枪入肉时候力道已泄。李逵却是自找的,这厮杀人杀得性起,耍起了赤膊上阵来。而后却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了几支乱箭,射了个正着。那大腿上挨了一下,噗通倒在地上,亏得身后亲兵抢到,这才没被乱兵杀死,也没有被乱兵践踏。
“你这黑厮,战阵之上岂有卸甲赤膊的道理?你是那神仙金刚不曾,能刀枪不入?今后再敢犯下这等错来,我先砍了你脑袋。省的叫我梁山泊重将被几支轻箭夺取了性命,惹得天下人笑话。”
夜晚,梁山军的追击还在继续中,陆谦引兵马留后,看护大营。这医护司的营帐之中,他先后看望了摘了一颗眼睛后还在昏迷中的欧鹏,这摩云金翅是多么威风的名号啊,现在却就变成了独眼龙了。也万幸安道全的医术高强,欧鹏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性命是保住了。
然后是韩伯龙、文仲容等将,最后才是黑旋风。这黑厮伤势来的没趣,要想找出一个词儿来形容,那就只有活该。
“铁牛一心为着哥哥,哥哥才不舍得砍俺这颗头哩。那盔甲穿着憋闷,怎地有赤膊爽利。今日俺铁牛一双斧子发了好大利市。”那一个个溃兵排队式的被他一斧一个,排头儿砍将去,杀得他是神清气爽。
“叮,主线任务——“割据一方”完成,系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