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一支人马向东行,分明是去袭取海州时,望了杨温,作声不得。这杨志好厉害的手段,他们日夜盯着梁山军,半个都不敢放松,愣是不知道他们何时何地分出一支兵马去了。
杨温将手拍了桌案道:“好歹毒的计策。向来梁山贼人行军,爱冒充官兵旗号免除沿途麻烦,这番他却明明白白打了梁山旗号,必是料定海州一带空虚,却故意使我等知道。我们若不回救时,粮草断绝且不说,不少将士的家眷亦在海州,必无心作战。而我们若回救时,杨志却好趁机攻夺沂州府。”说着,倒背了两手在身后,却在帐前踱来踱去,有时却昂起头来,望了天色很久。
项元镇忍不住问道:“那如今是要救也来不及了。”人家距离海州只有五六十里,他们距离海州还有着上百里。
不日,索超得胜而还,抓住了那海州知州与推官,通判却是早一步逃走了。将这二人推到淮南军营垒前,那海州陷落的消息便就再也隐瞒不得。如此淮南军士气大落,当天夜里杨志带军猛攻淮南军营盘,好歹也有一万多兵马淮南军却如被石头砸中的鸡蛋样儿脆弱。是登时崩溃,不堪一击。
乱军中杨志是紧追着杨温,“看准了马,给我放箭——”
青面兽自有股子狠劲,当杨温从中箭受惊的战马上跳下来,而后被杨志带人仅仅包围的时候,他真的很想问一问杨志:“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当初也不是他没想过提携杨志,是杨志自己拒绝了去西军效力的机会,当时这叫杨温很生气。甚至以为杨志贪生怕死,因而闹得很不愉快。加上旁支与嫡脉的历史渊源,那就是从此为路人了。
可再是路人,他们也是姓着同一个杨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杨志有必要这么对自己穷追不舍,甚至叫人向自己放箭?
杨温同学手放到后背上狠狠一拉,一声闷哼后,两支带血的箭矢被他投在地上。自始至终他的右手都没有放下过长枪。眼睛看着杨志闪着勃勃凶光。
青面兽却是脸上挂着笑容:“别以为洒家是害你。放了你才是真害你性命。”就杨温这种级别的老将,即使打了打败仗,也不可能一刀处斩,或是束之高阁不再任用。就老赵家现下的模样,杨温逃回去后免不了要重新披甲上阵,只是头上节度使的头衔是再不会有了。
在杨志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害了他呢。可不是所有人都想他这般手下留情,适才一通乱箭若非是冲着战马射去的,杨温已经被扎成箭靶了。
“且束手就擒,乖乖的去做俘虏。省的再来杀出葬送了小命。”杨志的语气很高傲。可却是一盆冷水浇泼在愤怒的杨温头顶,而就在他还在思索时候,七八个挠钩已经被抛了来。那军卒一起用力,休说拦路虎已经年到半百,还有伤在身,便是他年纪轻轻时候,也断抵不过七八个军中健卒的气力。当下被拖翻地上,四周军卒一拥而上,擒拿了下。
等到杨温被军医包扎好伤口,送入一处军帐之中时,他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项元镇。后者也是灰头土脸,只是不曾受伤。项元镇看了杨温甚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那兄弟可真是算的透彻,于道路上挖得一手好陷坑。”他就是一头栽进了陷坑里。杨温笑的好不尴尬。
项元镇怒气冲冲不假,可是他这点怒气更多是故作出来的,是寻个话题开心开心。与东平府里的孙立孙新兄弟,与顾大嫂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狗贼,狗贼。大宋江山就败坏在他辈小人的手里。”孙立气的须发怒张,就仿佛一头愤怒的被关在囚笼里的雄狮,他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可偏偏半点奈何不得自己的仇人。
顾大嫂在一旁冷声嗤笑了声:“都这般境地了,伯伯还顾及的甚大宋江山。那东京城里的皇帝可半点都不会可怜俺们。”
顾大嫂如何不气,她可是个大虫,脾气若是温柔可人的,岂能得那般绰号?
“事到今日,官府与俺们已经是仇敌。既如此,便投靠了梁山泊又何妨?难不成伯伯真要为朝廷尽愚忠?”
顾大嫂的喝问叫孙立惨然一笑,愚忠,他愚忠个屁啊。“弟妹说笑了。俺都已经成了私通梁山泊的贼人,那又如何有贼人去与朝廷尽忠的?”
“往日里一切尽当作罢。”
“这梁山泊些许日子里待俺们甚是礼遇,陆寨主仁义过人,但能容得俺们立身,日后便就效犬马之劳,生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