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可惜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的。
东京城里的禁军再low,老赵家手中捏着的还有上四军的。虽然这四军人马早就不比开国时,可收拢收拢,依旧有三两万愿意为赵家卖命的兵马还是有的。以此为根基,稍加整顿来,十万军变更拉得出来。且郑州、陈留、陈州、颍昌的兵马,旦夕可进援至东京城里,他们比梁山泊距离东京城更近。是以,那座现今地球上最大的城市,并不缺乏守军。
就算是原本的历史时空中,第二次东京之战,错非耿南仲、唐恪一干主和派,不思大局,一味的“勇于私斗”,只顾排除异己。不惜遣散了诸多前来进援的勤王军,东京城又如何会在战时以寡敌众?那城外的金军数量都要两倍于城中的守军了。
叫陆谦看,这就是文人政治时代的士大夫的丑恶嘴脸,与明末时候的党争何其相似?
那士大夫阶层中固然有慷慨为国者,但更多地人眼睛里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如果说他们治国和救国是全然无方,可彼此间勾心斗角,玩弄机谋权术的时候,却就是充满了聪明机智了。
北宋之亡,亡于赵佶赵桓父子的作死,更亡于北宋士大夫们的作死。
但那些软弱是士大夫们在面临着灭亡了辽国这个北宋自建国开始来,自始至终都压在中国头上的庞然大物的女真金国时候才有的。
完颜女真以两千人起兵,十年打灭了拥甲数十万中的镔铁契丹,而契丹人的数万残兵还能干净利索的击败老赵家的二十万精锐,那女真人对于宋朝的士大夫们自然而然就是一个神话了。先天上他们就矮了对方一头。
所以他们的骨头软是半点不叫人意外的。
可也同样是这一群士大夫们,他们在面对着国内的草寇叛逆时候,可是自始至终都非一般的坚定强硬的。
斩尽杀绝乃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陆谦觉得,若是他此刻就出兵东京城下,城内的赵佶与当朝重臣们,绝不会有半点的屈膝求和之态,而只会召集天下兵马勤王。
而就梁山军现下的实力,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里就攻下东京的。
这可是一座外城就有六十余里长的宏伟巨城,内里更有内城与皇宫。外城周圈都有护城河在,短期内根本拿不下来。至于决黄河淹城就更扯了。
历史上的金军都不这么干那是有原因的。21世纪的黄河距离开封城区很近,近在咫尺。但这个时候的黄河呢?那是在濮阳以南,在滑州以北。距离开封城还有上百里的。
如此出兵东京,并赚不到太大的便宜。梁山泊已经很出名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梁山军耀武扬威一番,再主动撤退。陆谦不会傻到长久屯兵坚城之下,或是见到各地来援的官军源源赶到,再不得已而后退。那般话,兵锋便已经钝了。
“可如此一番作为,于我梁山有何实利?”陆谦问向在座所有人,军帐里鸦雀无声。
“齐鲁之地皆我囊中之物,无须在意早晚。现下里,我军更该借此良机赚到更多的实利。”
“大伙休要只看到大名府。其下的濮阳开德府,侧面的相州彰德府,可也都是肥的流油之地。更是宋室的军事要害之地。”那濮阳就是澶州,既是沟通大河南北的水路要道,也是老赵家重点经营的黄河重镇,为东京之门户。府库里藏着不知道多少兵器战甲。而彰德府里也是卧虎藏龙,年纪尚小的岳飞岳大帅且不去提,只一个韩家,祖孙三代小百年时光中就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财富。
那韩氏可是一大家族,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唐。八世祖韩任沂州司户参军,七世祖韩洹任登州录事参军,六世祖韩全隐居不仕。韩全有三子,名韩宾、韩文操和韩存。那韩宾就是韩琦的五代祖。大家族,枝繁叶茂,那么囊聚到的财富有多么的惊人,就不需多言了。
当然,不可否认,这都是陆谦的借口。
但总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要虚名要实利。陆谦集结大军北上,真正的目标不止北京,更有开德府与彰德府。要趁机大搂一把,反正齐鲁之地的财富已经是他们的囊中物,又不会逃掉?
那阮氏兄弟和李俊已经带着一些水师精锐,分批潜入登州。梁山泊近年月里在登州密置海船,训练水手,好为陆谦的远大图谋服务。那么现下他们就要先派上用场了。他们要在必要时候把登州港与密州的板桥镇港口给堵住。看齐鲁的财富如何能漏了去?
如是,一干人也都不来问那卢俊义了。
以陆谦的尿性,卢俊义恐怕是必然要收入山寨的。
只是那李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挨惩罚在所难免,陆谦也半个字不拖延,干净利索的言明要把他一捋到底。要他以后戴罪立功。
假传圣旨了这是,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此风端的不可涨。
但究根结底这些都是场面事,真正的原因是,在座诸人心里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
若是早前时候,山寨里忽然多出了一位如卢俊义一般的好汉来,那他们不知道会有多么欢喜。纵然会付出一些代价。可现在一个个似乎都变了。
在割据胶东大计越来越临近的时候,在梁山泊一步步发展壮大要虎视天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知道那变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