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北风刮了一天,济州城大街小巷上行人甚是稀少,偶尔有人路过也是急匆匆的一闪而过。
只有那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进进出出着济州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
突然有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骑着马从街道上飞驰而过,一个在酒肆吃酒的军汉笑道:“诸位,我看这八成是那刘延庆那厮的部下!”
旁边一个年纪与他相差不大的汉子,呲着牙道:“刘延庆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要不然我哥哥也死不这么惨!”
这汉子的兄长没死在梁山的刀下,反而死在了刘延庆的刀下,不禁令人唏嘘。
几人一边骂着刘延庆,手中却丝毫不停顿,一杯又一杯的酒水往肚里灌,只是屋里躺在血泊里的一对夫妇有些扎眼。
这几日高俅忙的头都有些大,偏偏裆部的痛楚痛的扎心,令他时刻处于暴怒的边缘,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王飞尘,不禁怒道:“这帮士卒都是要血战之人,做点错事值得了什么?先都给我压下去,等到战事打完了,再说!”
这王飞尘乃是大观年进士出身,但是却是正经的文人,只因为看不惯蔡京的做派,屡次上书,这才被发配到济州。
虽然并不是极有才学之辈,但是最起码的傲骨还是有的,怒道:“太尉,你要来我济州,我不反对,可是这帮鸟人把好好的济州城弄得乌烟瘴气,就是那梁山的贼人也比这好啊!”
高俅刚想起身,却碰到了伤口,呲着牙怒道:“来人,给我将这厮拿下!此人通贼!”
两个亲卫听到了高俅的呼喊,不敢迟疑,急忙走了进来,将王飞尘按在地上。
王飞尘怒目瞪往高俅,道:“高俅狗贼,我乃是朝廷大吏,你敢拿我?”
高俅不怒反笑,道:“如何不敢?来呐,将这厮交给王瑾!”
这王瑾乃是高俅新收的心腹,此人本是济州人,乃是积年的老吏。因为这厮平生克毒,人尽呼为剜心王,此人被王飞尘拨调给帅府供给,因为王瑾善于察言观色,被高俅视为心腹。
王飞尘心中一寒,这王瑾的手段他也是有所耳闻,心道:恐怕这一次要遭了。
就在此时,门外有一人敲门道:“太尉,有紧急军情。”
高俅忙对着两个亲军道:“还不压下去?让他进来。”
两个亲军连胜道诺,压着心如死灰的王飞尘走了下去。
那小厮走了进来,还带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那人一进屋就跪了下来,道:“太尉,大事不好了!那梁山贼寇突然来犯任城,现在约有三千余军队就在任城城下。我家大人被逼无奈,只好派出来十余名死士出城报信,结果到了济州的只有小人一个!城中的士卒都被太尉调走了,恐怕最多撑到明天,还请太尉火速派兵救援!”
高俅心头一惊,自己拿下王飞尘不算什么大事,若是在丢了城池可就不妙了。现如今高俅和王黼的关系有些微妙,万万不能让他抓到把柄啊!
高俅忙道:“可有凭证?”
那汉子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书信被保护的还算可以,上面只是零零星星有些血迹。
高俅接过来,验明真伪后,对着那哨探道:“速让刘延庆过来一趟!”
那哨探领命而去,屋里只留下了这汉子和坐在床上的高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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