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说。他不是个迂腐的人,此时还顾得上张叔夜的面子。
张叔夜苦笑一声道:“子敬啊,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以身殉国,反而事贼吧?”
陆登字子敬,和千年前的另一位东吴的谋主的字号一样。
陆登摇摇头,自己当时被打晕了,醒来后看着妻子,再也没有杀身成仁的决心了。自己尚且如此,怎么能要求别人呢?
张叔夜自嘲似的看了看自己,自言自语道:“我今年五十有二,一辈子为官清廉,偏生到老了还做出这种不忠不孝的事情来,子敬恐怕也看不起我吧?”
陆登急忙回道:“相公,我们虽然被贼人掠上了山,唯有一死而已,相公怎地反到帮助这帮草寇?”
“宋清威胁我,倘若我一日不帮他,他便屠杀一个村落;两日不帮屠两个…我虽然知道他是威胁我,但是我不敢冒险啊!为了个人名声,怎么能陷良民于水火之中啊!况且…况且这山寨的百姓是无辜的,他们大多都是来自蓟州的无辜百姓,本就在辽人的爪牙下苟延残喘,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子敬,换你来,你怎么做?”
说着说着张叔夜神情有些激动,他这一生做的哪一件不是为国为民的正事?如今到老了反而失了操行,为贼效命。给亲朋好友写的书信,只有张伯奋和张伯雄有回信,但是这两个孩子哪里是回信啊!这是和张叔夜断亲啊!
陆登不知道用什么话语安慰这个老人,只是杯中的酒水一杯一杯的往嘴中灌。
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宋清在饭后却召集了三位军师来到了书房,这一个月山寨的变化太大了,书信中哪里能说的明白?
见众人来齐了,公孙胜轻咳一声道:“哥哥,这张叔夜好生了得,他先是给山寨的百姓按照街道编排的保,一保选一德高望重者为保长,保长变成了山寨的最底层管理人员,任何事情只要召集保长便可!”
言语中,公孙胜对张叔夜推崇甚高,却是被张叔夜个人的本事折服了。
公孙胜顿了顿又道:“开田铺路,修学造坝这些事也不用多说,只是哥哥,那倭人使者的事情还要早日谋断啊!”
先前的那人原来是倭国一个大名派来的使者,想要购买梁山的神仙酿。
一时间公孙胜有些拿不定主意,特地写了书信给宋清,宋清回信道等他来了再处置,只好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宋清点点头,对于东边的那四个岛,感情不可谓不复杂。
那场战争,给华夏带来的伤疤怎么能忘记?
既然倭人主动联系到了梁山,倒不失为一个插手倭国的机会。
想了良久,宋清对着众人道:“我想由梁山派人往倭国运送酒水,然后在倭国租借一块土地,不知这厮会不会答应?”
众人都是精神一震,这是想干什么?
公孙胜点点头道:“此事不难,我看那使者脸上多有急切…”
话音未落,吴用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哥哥,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