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谋逆?”
他率军来到底是要帮岳连铮,还是要帮长安守军?
“我……”
这个问题,叫古道如何回答?
“我是岳家军出身,你也是,你我的父亲都曾在岳家军麾下效力。可现在你说岳大将军谋逆,这……”
古氏道:“岳连铮不仅谋逆,还勾结匈奴大军意欲进攻长安。兄长就算不信岳连铮谋逆,但匈奴人来做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古道有所耳闻,但匈奴大军进攻的路线没有经过西山,自有当地守军防卫,他便只待在西山没有出动。
“兄长若是不信我的话,不信岳连铮谋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率军到北面城池去阻击匈奴大军,勿入长安!”
古道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
岳连铮谋逆,他若进城帮着岳连铮,那就是一同谋逆。
若帮城中守军去打岳家军,他毕竟曾是岳家军之人,抹不开这个脸面。
与其去趟长安城这谭浑水,不如趁早抽身。
要想保住他自身,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阻击匈奴,这样无论长安谁胜谁负,他都是为大魏为百姓做出贡献之人。
他日清算,当不会清算到他头上。
古道低头细想,这消息太突然,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古氏回头一看,她出城的消息必定会有士兵报给岳连铮,倘若岳连铮派人赶来,一切就来不及了。
“兄长,我以古氏一族嫡系血脉的身份劝说你,你当真不肯信我吗?你若信我就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古道咬了咬牙,朝城中望去,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大军调转,往北边的城池去!匈奴人正在那里厮杀我大魏的将士和百姓,虽无诏令,身为大魏将士,我等支援在所不辞!”
这番话说得甚有气势,身后的将士们互相看了看,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那你怎么办?”
古道将行之即,在马上看向古氏。
“我一个孀居妇人,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只求能为亡夫最后尽忠,为将军府的门楣保留一丝光辉。快走吧!”
古道策马离开,一路风尘仆仆的大军尚未到长安,很快又调转方向离开。
古氏的马车孤单一骑回到长安城,西城门外,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岳连铮一身铠甲沾着血污,面上带着微微笑意,晦暗不明地看着古氏的马车。
他的身旁,方才见过古氏的那个士兵,正躬身站在一旁。
“二奶奶……”
车夫哆嗦着嘴唇,古氏面无波澜地走下马车,站到了马前,和岳连铮对视。
她这辈子头一次,面临这么大的阵仗,和岳连铮平等对视。
有些话不必说,彼此心中皆明。
岳连铮一摆手,士兵朝古氏涌来。
宫城之上,商不换俯视长安大地,一缕发丝被风吹乱。
昨日他派人送信到郡主府秘密交给古氏,古氏只命人回了放心二字,他便知道,西山大军此刻应该撤退了。
所有的胜利,都必然有牺牲,他很想对庄婉仪实话实说,却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