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哥儿有几日没见着庄婉仪了。
这些日子,将军府人来人往,都是同宗同族之人。
老夫人命人照看着廷哥儿,绝不允许他离开湖心岛,生怕被人看见。
即便她对廷哥儿的态度已经有所好转,可在她心中,他是将军府丑闻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这两日风头平静了些,廷哥儿才听顾妈妈说,今日庄夫人要来府上。
他便想来杏林院请个安,见见庄婉仪的母亲。
两人走到杏林院门口,果然见一清秀的小少年站在外头,躬身迎接。
见着庄夫人,他忙上前了一步,端端正正地躬身行礼。
庄夫人见他模样清秀,又礼数周全,心里已经喜欢了起来。
便道:“快免礼,好生俊秀的哥儿,比亦谐小时候还要好看。”
庄婉仪由衷地赞美。
女子和男子就是不同,上回庄景行见着廷哥儿,哪里还顾得上他好看不好看?
只要想想这是岳连铮的私生子,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而庄夫人身为女子便不同了。
她见着廷哥儿的模样,心里已经软了三分,哪里还会想其他的呢?
庄婉仪亲自上前把廷哥儿扶了起来,母子两个自然地牵着手说话,倒像是姐弟两个一样亲昵。
“母亲,进去说吧。”
一行人便朝屋里走去,庄夫人细看这庭院中的摆设,不觉微微点头。
杏树茂盛,梨树清甜,树下还有一口青花大缸养着荷花。
那荷花与别处的不同,生长得天然无瑕,是未经雕琢的美丽。
这种美,和庄婉仪本人相映成趣。
及至看了屋中的种种陈设布局,庄夫人道:“为娘还担心,你守寡的妇人,生活不知多么清苦。而今看到你这里处处精致,为娘就放心了。”
她很聪明,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屋子的陈设,都能既不出格也不冷清。
反而叫人觉得,看起来很舒服。
庄婉仪毕竟是庄婉仪,虽然有了些变化,还是她教养出来的那个女儿。
“寡妇也是人,难道丈夫没了,自己也要跟着心都死了吗?”
庄婉仪一面笑着,一面亲自给她斟茶。
“日子还是要过的,高兴也是一日,不高兴也是一日。我就想过得高兴些,也好让父亲母亲放心。”
说着又给廷哥儿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了下来。
庄夫人不禁打量廷哥儿,又问庄婉仪,“我若同他说话,他能听得懂吗?”
“能的,廷哥儿会看口型。”
廷哥儿甜甜一笑,庄夫人试探道:“你几岁了?”
顾妈妈拿上纸笔来,廷哥儿很快便在纸上写下十岁两个字。
短短的两个字,已见笔下功夫。
庄夫人不禁赞叹,“十岁?只有十岁,就能写出这么好的字了?你母亲的弟弟已经十六岁了,字都没你写得好看。你能不能多写一些?我带回去羞一羞他。”
廷哥儿不由低头一笑,又在纸上写了起来。
这回的句子比较长,他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写出来的字依旧好看得不像话。
“夫人谬赞了。听闻舅舅在相府读书,必定学问一日千里地增进,廷哥儿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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