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倒不是有心贪污公款,她不缺那点银子。
而是廷哥儿这份月例是记录在册的,她没有正当的理由把银子退回账房去,只能自己收了下来。
被庄婉仪这么一说,倒像是她故意贪了小辈的银钱似的。
可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廷哥儿是岳连铮的庶子,才这般讨厌他吧?
凤兰亭咬紧了一口银牙。
“三嫂还真是威风。那我就祝愿三嫂,能顺利掌管家宅,不出事才好。”
眼下将军府正是多事之秋,让凤兰亭来管事,她未必能管得好。
单说岳连铮的丧仪这一项,她就没有经验。
老夫人的最后一个儿子,将军府的顶梁柱。
岳连铮的丧仪,注定要办得无限风光,才能让在世的人心中好受一些。
只要庄婉仪出半点差错,就会有人看在眼中,指责于她……
凤兰亭想到这里,阴测测地一笑。
就把这个烫手山芋,先交给庄婉仪好了。
等丧礼这件事过去之后,她再接回来,旁人才知道她比庄婉仪强多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庄婉仪几乎没有任何错处。
她显然对于管理家宅十分熟练,这种熟练,没有三四年的练习是做不到的。
将军府上下对庄府,由从前的不屑一顾,到高看一眼。
能有这样的先见之明,庄景行是教女有方啊!
只有庄婉仪自己知道,这一切还归功于她前世的对将军府的熟悉。
否则她无法上手这么快。
等着看她笑话的凤兰亭,听到府中下人对她的夸赞,大失所望。
原以为这回庄婉仪要出丑,没想到反而给她挣了脸面。
清芳院中,瓷器打落一地的响声,刺耳地响起。
从院中经过的下人,都屏声敛气,快步离开是非之地。
屋子里头,凤兰亭看着一地碎瓷,愤怒不已。
“奶奶,奶奶消消气……”
小丫鬟怯生生地迎上去,捡起地上的瓷片。
凤兰亭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她一时没拿稳瓷片,割到了手指。
好像她瞪着的不是小丫鬟,而是庄婉仪一样。
“你叫我如何消气?!”
采星迎上来,把那个没眼色的小丫鬟胳膊一拉,直接命她出去了。
“小姐不必生气。那三奶奶再好,还能比得上小姐太师府出身的嫡女吗?那些下人夸赞她,不过是可怜她新寡罢了。”
采星是凤兰亭从太师府带来的陪嫁丫鬟,她说这些劝慰的话,凤兰亭更愿意听些。
她总算冷静了些许,采星扶着她坐到了榻上。
“可我也是寡妇啊!我管理家宅的时候,就从来没有人夸过我!凭什么她庄婉仪就能得到旁人的夸赞?我才不会让她这么好过!”
采星忖度着她的神色,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小姐,那我们就给她的担子添点东西,让她挑不起来,乖乖地把权力送还回来。好不好?”
凤兰亭听了这话,总算起了劲。
“你有什么好办法,能给她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