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维护着现有的一切。
“三奶奶,那奴婢也带廷哥儿回去了。”
顾妈妈小心翼翼,朝着他们父女福身告退。
庄婉仪回过头来,看见庄景行父子也看着她,面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气氛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爹,我谢谢你啊……”
虽然庄婉仪并不觉得,掌管家宅会是件什么好事,但她还是得谢谢庄景行。
谢他毫不退缩,在老夫人面前理直气壮,为自己争来掌家之权。
庄景行摆摆手,叹了一口气。
三人复又坐到了桌前,屏娘沏上了新茶。
“这个四奶奶实在太嚣张跋扈了,婉仪,你要当心着点。”
前世要了她命的仇人,她能不当心吗?
庄婉仪笑了笑。
“爹,放心吧。我无时不刻不在小心她,还有……”
她端起茶盏来,笑而不语。
庄景行心中有数,只听庄亦谐嘴快,脱口而出。
“老夫人?”
一瞬间被他姐姐捂住了嘴。
“这话可说不得。”
庄婉仪摆弄着手上的九龙佩,那是新婚之夜岳连铮给她的,算是他唯一为自己做的好事。
有了这块九龙佩在,她日后在将军府说话的分量,才能重上几分。
便顺手系到了腰间,而后打了一个复杂的花结。
庄亦谐看得直咽口水。
“姐,你打那么多个结,晚上睡觉的时候解得开吗?”
“解不开才好呢。”
庄婉仪朝他讳莫如深地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将军府现在乱得很,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庄景行捋着胡子,觉得此话有理。
“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为父也该带你弟弟出去了。前头宾客众多,省得他们猜疑。一会儿我们出去,只说你累得晕倒便是。”
还是亲爹知道疼女儿,庄婉仪听见这话比什么都高兴。
“好啊,最好让凤兰亭替我去灵堂还礼,满足一下她一品夫人的心愿。”
庄亦谐听得吃吃笑了起来。
从前竟然没发现,他这个姐姐还会开玩笑。
姐弟两个相视一笑,被庄景行轻咳一声打断。
“没个正行,哪有弟妹去替伯哥的丧仪还礼的?”
说着当先走出了杏林院,庄亦谐连忙跟在身后。
庄婉仪他们父子两离开,正要进屋之时,发现那头杏花树下隐有身影浮动。
屏娘在这,抱竹在后厨,那杏花树下是谁?
“弄琴?”
庄婉仪朝树下轻唤了一声。
听见她呼唤的弄琴,连忙从院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小姐找我什么事?”
奇怪,那树下不是弄琴,会是谁?
庄婉仪慢慢朝着那处走去,见着一个男子的身影,长身玉立。
他站在杏树下,轻轻嗅着青涩的杏果。
一只小小的猫儿,雪白的四蹄踏在他肩上。
一人一猫,美如一副静谧的画卷。
竟叫人不忍心打扰。
庄婉仪心中咯噔一声。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