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说得这么露骨了,我也不能装作听不懂了,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脚踢了一下他的长腿,“要不是看在这桌子菜的份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说句实话,就他那模特一般的身材,妖孽一样的脸,体验一次也不亏。
整个晚上,裴瑾年几乎都在为我服务,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催他,“我没什么事了,你去作图吧。”不然他又要熬夜。
他没理会我,将我包里的药取出来,放在床头的桌面上。
“辰希哥哥说要饭后半小时再吃。”
“我又没说让你马上吃,你个小迷糊,半小时后说不定记忆已经清零。”他损完我,目光扫过我的身体,像是自言自语,“太脏了,需要洗个澡才行。”
今天下午一直在布置现场,身上不太干净,再加上后来摔倒,就更不用说了,摔得满身是土。
“辰希哥哥说我身上有伤,不能碰水的。”我立即提醒道。
听了我的话,原本打算走出卧室的裴瑾年又转身回到我的床前,俯身凑近我的脸,双眸深邃,不见底。
“你的辰希哥哥还有什么弱智的医嘱,能不能一次性说出来,不然我会让人怀疑你伤的不是腿,而是脑子。”
我瞥了他一眼,撇撇嘴,“你对辰希哥哥好像有很大的成见,他人很好的。”
“他好不好我懒得评价,但现在我的耳朵里灌满了‘辰希哥哥’这四个字,烦!”他的小脾气上来了,也不等我回答,转身走掉。
我看着他在门口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唉!他们俩真是天生的冤家。”
刚想扯开被子躺下,裴瑾年又回来了,手里拿了条湿毛巾,“躺好,把能脱的都脱了。”
“啊?你要干什么?”我不解其意,瞪着两只眼睛抬头看着他。
“全身脏得和猪一样,还指望别人干点什么,你不是一般的自信噢。”他把尾音拖长,烘托出极致讽刺的效果,然后一把扯开我的被子,拿起我的腿,用毛巾擦起来。
柔软冰凉的毛巾在皮肤上轻轻掠过,所到之处,一阵清爽。
我偷偷抬眼看裴瑾年,专注的神情与他作图时一模一样,就连每根脚趾都逐一仔细擦过。
在那一刻,我有一种错觉,传说中的暖男从天而降,恰好被我遇见。
“小年糕!”我突然听见自己在唤他,却好像不是我的主观意念所控制的,完全是一种本能。
其实,我想对他说句谢谢,发自内心的。
他却特煞风景地来了一句,“以后不许叫我小年糕!”
“这名字挺好的呀,你不是也一样叫我小木头吗?”
他毫不客气,阐述理由,“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呆头呆脑地小木头,名符其实,但是我这么光明正义的形象,怎么会和年糕扯得上边,而且,年糕就年糕吧,还小年糕,你看我哪里小?”
“这里。”我指着他的心脏。
他放下手里的毛巾,将我按在床上,“你说我心眼小?那好,你说到底有多小,说不清楚,今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