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的话,宋清歌沉吟了一下,又有些紧张的问她:“那个阿姨,是之前的白阿姨吗?”
她和战祁五年前就离婚了,就算是现在,两个人也已经没有关系了,早就已经男婚女嫁互不相干,就算他找其他女人,她也没有一点意见。只是她担心那个人是白芷,又或者是像姚柔那样心思不纯的女人。
假若对方是白苓或者冯知遇、小七那种好姑娘,她都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对方不是好人,她很担心他们在一起后,那个女人会对知了不好。
见她一直不说话,知了伸手拉了她一下,“妈妈,你怎么了呀?”
宋清歌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朝她笑了一下,“没事,妈妈只是想到了一些问题,等一下要和爸爸谈谈,所以一会儿妈妈送你回去。”
“真的吗?”知了惊喜的望着她,又问:“妈妈你会留下来吗?”
“这个……”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孩子,勉强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
吃完寿司,母女俩便打车朝铃园驶去,一路上小姑娘都一直缠着她,一直吧啦吧啦的在和她说着幼儿园里的事,就好像好长时间没说话被憋坏了似的。
宋清歌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只得一直应和她,可脑子里却始终想着战祁的事情。
她倒是不怕他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是现在的社会,太多后妈都对孩子不好。所以她今天势必得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人品不好的话,她自然也就要和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出租车在铃园门口停下来,宋清歌牵着知了往家走。已经是快要入冬的天了,园子里也没有了蝉鸣鸟叫,荷花都谢的差不多了,可是上面的遮雨布却还没有撤下来。
她记得他以前从来不会照料那些花的,死了就死了,他也不在意,现在怎么这么用心?
母女俩一回到家,小保姆便立刻迎了上来,高兴地叫了一声,“大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琴姨也从旁边走了出来,这个中年妇人看到她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尴尬,搓着手远远地站着,惴惴不安的叫了她一声,“大小姐……”
宋清歌转头朝她走去,脸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笑着问她,“您的身体还好吗?”
琴姨受宠若惊的点点头,“还好,还好……先生,对我很好,我的医药费,都是他负责的。”
“那我就放心了。”
看样子那个男人还是说话算数的,至少对琴姨还没有太苛刻,她曾经还以为,在知道白苓的死因后,他会对琴姨赶尽杀绝。毕竟都是因为琴姨的无心之失才造成了白苓的惨死,以那个男人对白苓的深爱,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听她这么一说,琴姨心里更加愧疚了,抬头看着面前的宋清歌,眼睛又红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总是失眠,每晚睡不着的时候,她都会想到宋清歌这五年来过得苦难生活。她也不是没心肝的人,宋清歌被战祁赶出去之后,她也曾经去偷偷看过她,那时宋清歌还在槐城,她隔着一条宽宽的马路,躲在树后面,看着宋清歌挺着大肚子,汗流浃背的在烈日下给路人发传单。
她曾经想过要帮宋清歌的,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她,战祁也不至于如此恨宋家。
但她终归是没敢迈出那一步,战祁夺走宋家的时候就跟他们强调过,留下那么这些前朝遗孤可以,但是决不允许他们私下里去接济宋清歌,如果让他发现,就立刻卷铺盖滚蛋。
隔着六车道的马路,她躲在树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灰溜溜的逃走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敢去帮宋清歌,也不敢把真相说出来,深怕自己说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当她真的说出来了,却发现事实完全跟她想的背道而驰。
战祁不仅没有追究她的责任,甚至还请了一个护工来照顾她。
她出院那天晚上,曾经忐忑不安的去他书房里问过他,为什么她害死了白苓,他却没有置她于死地。
战祁沉默了一下,只是淡淡的说:“你虽然害死了白苓,可是却误打误撞的救了她。因为我发现,比起失去白苓,我更加不能失去的人是宋清歌。你救了她,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虽然这对白苓来说很不公平。”
但是白苓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果她在天之灵看到宋清歌为了爱他付出了这么多,想必她也会理解他的做法。
就算不能理解,日后有再多的报复,也冲着他一个人来就好。
宋清歌对着家里环视一周,发现该在的人都在,却唯独缺了战祁,不由得蹙眉道:“战祁人呢?”
都已经快十点半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在外面夜夜笙歌?这样对孩子来说简直影响太坏了!
小保姆和琴姨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先生他……”
正说着,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接着便有人跌跌撞撞的从外面回来,宋清歌转头看到面前的场景,只觉得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上了头顶。
战祁显然已经喝多了,脸上布满了酒醉后的潮红,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脚下的步子也虚乏而又凌乱,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只怕早就已经一头栽到地上去了。
他旁边的女人费力的搀扶着他,宋清歌转头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年纪倒是不太大,二十三四的样子,穿着一身OL装,头发细碎整洁,耳朵上戴着一枚善良的耳钉,是那种很潇洒利落的女孩子,但不是战祁喜欢的那种类型,他喜欢的一直都是白苓那种岁月静好的姑娘。
宋清歌忍不住在心里冷笑,看样子几天不见,他挑女人的口味都变了。
“喝,继续喝……”
战祁扬着手,还是一副兴致昂扬的模样,宋清歌看着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转身将旁边花瓶里的百合都抽出来往地上一扔,拿着花瓶直接大步走到他面前,毫不留情的将里面的水泼到了他脸上。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被冷水一泼,战祁似乎也清醒了一些,推开身边的女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费力的眨了眨眼睛,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嗤笑一声,“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宋大小姐吗?怎么,找我喝酒来了?”
“你!”
宋清歌顿时怒不可遏,抄起手上的花瓶就准备往他头上砸,战祁眼神一冷,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随后用力向下一掰。
宋清歌只觉得手腕上骤然传来一阵锐痛,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手一松,手里的瓶子顿时掉到地上砸了个稀碎。
战祁顺势将她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两指捏着她的下巴,神色阴郁的瞪着她,“怎么着,一见面就想对我动手,獠牙锋利了是不是?”
“你混蛋!你当初说过会好好照顾孩子,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事?”宋清歌红着眼盯着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喝酒,这就是你所谓的父亲的责任?”
战祁甩开她,背对着她道:“我怎么养孩子,用不着你来管!”
“可是你还得给她做手术,你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喝酒,怎么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给她换肾……”
“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一颗肾?!”战祁忽然提高了声调,猛的转过身,满眼失望的看着她,痛心的质问:“你在乎知了,在乎辛恬,在乎琴姨,甚至连你们公司门口那个乞讨的老婆婆都会送她一盒鸡蛋,但只有我一个人是可有可无的!是不是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我还有一颗肾可以给孩子,如果我连这颗肾都没有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多看我一眼?!”
他真的是受够了她这个模样,她的关心,她的在意,所有一切的出发点都只是为了让他身体健康的去给孩子做手术,可是从来没有问过他本人怎么样。
宋清歌怔怔的望着他,讷讷的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这样酗酒。从以前你就是这样,一有什么事就喜欢喝酒解闷,可是喝酒能解决问题吗?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堕落……”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女人忽然上前一步焦灼道:“宋小姐你误会了,战先生他其实……”
“你把嘴闭上,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只是战祁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冷脸厉喝了一声,年轻女孩被他吓得浑身一抖,噤若寒蝉的退到了一边。
他低下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道:“我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想看孩子,你以后给阿城提前打电话,我就不回来了,这样也不用看见你这张让人心烦的脸。至于我怎么带孩子,自然有我的办法,用不着你来多嘴。”
他说完,对着她上下扫视了一圈,冷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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