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晏季匀脑子里忽地闪过许多画面……他以前有时会去晏鸿瑞那里下棋,每次去几乎都是在书房看到晏鸿瑞在收拾书桌,曾问过晏鸿瑞是不是在练习书法,得到的回答是在练习钢笔字,但晏季匀见过晏鸿瑞自己的钢笔签名,那字体实在是很普通。为什么练那么久都不见进步呢?这不合常理啊。但现在,晏季匀觉得那答案呼之欲出了……晏鸿瑞长期练习钢笔字,恐怕只是专注于练习一个签名——“晏鸿章”这三个字的签名!
“晏鸿瑞……”晏季匀开口,声音阴冷无比,深眸里闪动着幽暗的光芒,犹如黑夜里突然降临的神魔:“真是难为你了,给爷爷下毒,是你做的吧?当时在毛秉华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两个最清楚了,由此可见,爷爷在毛秉华办公室吃的那一杯白开水里,含有诱发他所中慢性毒的药引,只不过,毛秉华因为身份的便利,可以在救护车赶到之前就爷爷喝过的白开水换掉,毁灭一切证据,这样确实是神不知鬼不觉,我也想了很久没能想通之间的关联,现在我看到你们两个狼狈为歼的样子,以前的许多疑点都豁然开朗了。”
听似淡然的语气中含着几分肃杀的味道,晏季匀将这关系到人命的事情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不但没让人轻松,反而是感觉如同心上被重重砸了一锤。晏鸿瑞和毛秉华同时变色,晏季匀太可怕了,从毛秉华和晏鸿章同时出现就能推断出这么多的事情,大致还原了晏鸿章在毛秉华办公室昏倒的场景,爆出毛秉华和晏鸿瑞这两个人才是害晏鸿章的罪魁祸首,这结论太惊悚,但仔细想想又充满了可信的道理。
“晏总,请注意你的言词,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有证据吗?没有的话,我可以保留起诉你诽谤的权力。”毛秉华收起了恶心的公式化笑容,故作镇定地摆出沉稳冷静的姿态,但他却忍不住又推推鼻梁上的镜框,借此动作来掩饰那一丝隐约的慌张。
晏鸿瑞也是一脸怒容地喝斥:“季匀,你怎么可以含血喷人,那是我哥哥,我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毒!”
这话现在听着怎么都很虚伪了,与毛秉华勾结的是他,下毒的嫌疑当然也可以是他。
在座的没一个是傻子,一个比一个精明,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这上演的就是一出谋朝篡位的戏码,晏鸿章除非了疯了才会立这样的文件,显然他当时去毛秉华那里所立的文件根本不是这一份。但是,知道归知道,这份文件是毛秉华拿出来的,有晏鸿章的签名,私章,手印,具有法律效力。除非是有人向法院提出上诉,才可能推翻这份文件,可那是之后的事了,至少今天,晏鸿瑞成了主宰。
“呵呵……言词?你跟我说言词?”晏季匀嘴角一抹嗜血的笑,不见他站起来,只是手上一扬,那份文件砸了过去,晏季匀几乎在同一时间挥出了一拳,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文件上,而文件是落在毛秉华脸上的……
“你……你敢打我!”毛秉华气急败坏地捂着脸,只差没跳起来了。他是金牌大律师,向来收人尊敬,何曾像现在这般难堪过,面子上挂不住,眼镜都歪了。
晏季匀耸耸肩,扁扁嘴,冷笑:“你是大律师,我哪敢打你,我只是打这份文件而已,不知道那么巧,你的脸被文件遮住了。”
毛秉华一时语塞,他只是纸老虎,就算是律师,但要想与晏季匀斗,除非是他以后真的不想混了……亏心事做不得,尤其是不能因这件事与晏季匀斗,否则秘密被爆出来,他只有坐牢的份儿。
“季匀,大嫂,晏锥……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这是大哥的意愿,你们就算有疑问,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今天,说话的权力在于我!”晏鸿瑞终于是急不可耐地吼出了这么一句,立刻招致乔菊的怒视。
“我呸!”乔菊气得冲上去揪住了晏鸿瑞的脖子,她怎么都不甘心自己费了这么多心力最后却功亏一篑!她和晏季匀二比二的局面大不了就是共同执掌公司,但现在,晏鸿瑞杀出来,按照这文件,他就是最大股东,将会是董事长,她有种被人从背后放冷枪的感觉,哪里还忍得下去!
会议室里出现了犹如小孩子打闹的场面,晏鸿瑞和乔菊翻脸,揪成一团,两人都是头发泛白的了还在上演一出闹剧。
会议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这次却是由洪战带着人进来,这家伙脸上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兴奋。如果说先前毛秉华的出现不算太过震撼,那么现在出现的人绝对是能将会议室震个底朝天!
“菡菡?怎么是你?”晏锥只差没当场冲上去了,惊呼之余,他更是将目光转向了晏季匀……
晏季匀比晏锥更惊异,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紧盯着门口这熟悉的小脸……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说这里最最不该出现的人是谁,就是水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