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笑道:“轻寒,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我好多年没看到你这副模样了!够冷酷、够绝情,我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穆轻寒“嗤”的一笑,秀眉一挑,眸中寒光如流星乍然划过又归复于寂然,她淡淡道:“我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又冷冷道:“如果不是顾及梦梦那孩子,我一定把当年之事大肆公开,再与你在金陵城举办一场盛大婚礼,让他徐琳再也没脸在金陵待下去!”
因为他是徐言梦的爹,所以她不能这么做,否则,徐言梦也会遭人闲话。
高枫想象着那场景,又哈哈哈的乐开了,无不惋惜的叹道:“是啊!可惜了!倒是便宜了那混账东西!”
穆轻寒瞧了他一眼,一笑没吱声。心道也亏得王爷好脾气,成日被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呼来喝去还拿他当爹!
转眼三月,该是巡视霸州马场的时候了。
燕王早些天便跟徐言梦说的清楚明白,这一趟让她自己去,他不会出面。
这是她接掌霸州的第一年,她得树立自己的威仪,他跟着去,算怎么回事?众人内心里必定仍旧认他为主,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虽然他知道他女人其实无所谓。
徐言梦为此头疼不已,她根本不懂马,就算有人解说,他不在,她心里还是会发慌!
百般软磨硬缠想要他一块儿去,燕王在别的事上都依着她顺着她,唯独这件事上立场坚定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答应。
这天晚上,寝殿之中床榻之上两人一番入骨缠绵,徐言梦整个人软软的趴在他胸上,媚眼如丝的娇声唤道:“爷!”
燕王身体微微一紧一颤,听着着柔媚入骨的娇声,感受着她软软柔顺的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体温,揽着她轻笑道:“你别叫了,叫也没用!梦梦有功夫琢磨着歪门邪道,不如好好的做准备吧!梦梦,爷相信你一定能自己应付好的!”
这些天她皆是如此,有的时候缠绵情意正浓,或者正到要紧时候她冷不丁的便提霸州之行一事,一副“你不答应我我不配合你继续!”的神情,没少惹得他气急败坏,报复一番,把她折腾得更厉害些。
可这女人似乎一点儿也不长记性!锲而不舍!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心软的,霸州他已经给了她,就必须得全部放手!这一次霸州之行,不知道多少人看着呢,能不能拿下人心,得靠她自己。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徐言梦倒没像往天晚上那样软磨硬缠,而是语气有点儿懒懒散散轻轻松松的笑道:“其实,我无所谓的!我会尽力,不过呢,就算偶有瑕疵疏漏,也没人敢说我什么的,毕竟那已经是我的地方了,我就是主子!”
燕王一愣,这话听着是这么个道理,可为什么就那么不好听呢?
“唔,梦梦应该这么想……这么想,就不会太紧张了。”燕王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
徐言梦咯咯的笑,道:“嗯,我会带着可可一起去,这一路上行程自然就慢了。到了那儿,事情也慢慢的办!反正我就这一件要紧事儿,也没别的事儿催着我赶时间,不用着急的!这时节那边风景很不错呢,正好我们娘俩啊好好的赏赏风景!王爷,我打算住上两三个月再回来,顺便也当探访民情了,你说好不好?”
“两三个月?”燕王脸一下子黑了,气急败坏质问道:“你还问好不好?那爷怎么办!”
便是她怀着身孕的时候,两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分过床,他早已习惯身边有她,如今她没怀着身孕,他更不能容忍身边没她了。
别说两个月,就是两天他也不愿意。
徐言梦见他脸黑心里便乐,无辜的眨了眨眼,一脸理所当然的道:“王爷当然留在燕城、留在王府啊!”
“梦梦!”燕王苦笑,埋头在她颈窝闷声道:“你不能这样,太狠了!爷都是为你好,你倒好,便是这样回报爷的?”
徐言梦本来是故意刺激他逗他,听他说的这么可怜心头大软,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玩的过分了。
“对不起,王爷!”徐言梦忙抱着他轻轻抚了抚他背后,柔声道:“可我真的想让你跟着嘛!这要是万一有点儿什么意外,我真怕自己应付不来啊!有王爷随行,随时咱们都可以有商有量的,岂不是好?我有个好法子,就是,会委屈王爷一下!不如,王爷扮成侍卫随行,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什么!你说、什么!”燕王被她一番抚慰心里正得意着,同时也有点犹豫动摇,听了这个“好法子”是直接给惊到了!
让他堂堂燕王扮成侍卫随行?这女人真是让他惯得无法无天了!这种话她也敢说!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岂不是要颜面尽失被人在背后笑死!
徐言梦被他的大反应吓了一跳,轻轻拍了拍胸口不满道:“王爷不愿意吗?不愿意直说好了!吓死人了!”
“梦梦!”燕王啼笑皆非:“你还真是——”
徐言梦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他,后边的话燕王硬生生的便再说不出来,想了想,改口道:“唔,如果遮掩得当,想必也不会让旁人知晓……”
“这么说王爷是答应了!”徐言梦顿时大喜,凑过去在他脸上连连亲了两下,又抱着他往他嘴唇上啃了一口,咯咯的笑了起来。
“嗯,答应了!”燕王也笑,这么说了之后心里竟是一阵无比的轻松。
其实天天看着她愁眉苦脸的纠结,他心里何尝好受?
只不过一直觉得自己应该逼着她独自去面对应付一些事,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所以便一直忍着没松口。
这会儿心中却暗道,何必呢?横竖有自己在,自能护得她周全,她只需要开开心心的享福就行了,能为她做的,就为她做了吧!不能为她做的,比如眼下这件事,想想办法不也同样可以为她做了吗?
“太好了!”徐言梦喜得心花怒放,笑道:“我就知道王爷对我最好了!哪里舍得我们娘俩呢!”
燕王揽着她的手胡乱捏了捏,笑道:“此事说起来简单,还需好好的安排筹谋一番才行。”
说毕叹息一声,“梦梦啊,这事儿除了华木黎、商拂、绿鸳等几个心腹,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半点、不能叫不相干的半个人知晓——疑心也不能让人起!知道吗?不然,爷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想要一人不知那是不可能的,他扮成侍卫混在亲卫队中得有人掩护,而且,他又不是一直扮作侍卫,目的是与她厮守,这就更需要有人掩护行方便了。
徐言梦“噗”的一笑,却也知道他所言非虚,忙正色点头:“王爷放心,我知晓轻重的!你自己别露出行迹就好,等天黑了,再来找我们娘俩!我让徐姑姑、甘草和半夏、银屏跟着,都是可靠的,王爷就放心吧!”
燕王轻哼,实际上,他一点儿也不想让这几个奴婢知晓自己的行踪,她们与华木黎、商拂等又不同,天天在身边伺候着不知道打多少照面,天知道这些奴婢以后见了自己会不会在肚子里笑话呢!
罢了!为了媳妇和儿子,豁出去吧!
行程很快定好,徐言梦仿佛生怕燕王反悔似的,决定三天后启程。
次日就招来秦夫人和薛夫人,叮嘱交代了一番,命她们好好守着王府。
秦夫人心里火烧火燎的痒痒着,极想去一趟霸州马场亲眼看看。
那是燕地极要紧的一处,徐言梦自然不可能答应,她陪笑试探,她根本没搭她的腔。
秦夫人闷闷离开,心里有些气闷,虽说因管家便宜之权,给金陵那边捎带了不少消息,但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大消息,这让她想要迫切在瑞王面前表现一番的心有些急切了!
心中不禁暗暗失望,暗暗抱怨王妃这猜忌之心也太重了些,自己的示好难道还不够明显、还不够彻底吗?她倒好,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与她相反,一想到徐言梦即将离开,而王爷又要到苍月山庄去活动筋骨康复身体,便喜得心花怒放,终于可以轻松轻松了……
这日,燕王找梅五郎交代吩咐事情时,梅五郎向他提道:“王爷,秦氏放在府中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微臣觉得,是时候可动一动谦王了!”
“四皇子谦王?”燕王一怔,笑道:“说说看,怎么突然想起来动他了?”
梅五郎微笑道:“谦王虽然远离金陵权力中心的争斗,但因骁勇善战,为人义气正直,在军中一直颇有声望,在朝中那些中立派的老臣也很是看重他,只不过他没有争储之心,也没人好表现出来!可眼下不一样了,”
“去年年底端王、瑞王、贤德王引起的一场大乱令整个朝中元气大伤,宣和帝的身体也明显的衰弱了下去,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宣和帝却传召谦王回金陵,这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不知道多少人要因此睡不着,又多少人因此心中无端生出各样心思了!相信这个时候但凡有机会,端王和瑞王一定不会放过对付他的好机会!咱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借刀杀人!”
燕王轻嗤一笑,淡淡道:“端王和瑞王这些年争得水火不容,自然不会甘心让谦王白白捡了便宜!如果有机会,两人肯定不会放过谦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