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虽没说出舍不得的话,那眷恋的眼神却看得燕王心中发软。
小心扶着她躺下,拉起锦被将两人盖着,他轻揽着她,柔声笑道:“好好睡吧!等你睡着了,爷再走!“
徐言梦眸子亮了亮,又犹豫道:“可是,远不远呢?”
“不远!”燕王笑道:“爷的身手,这点儿距离算得了什么!”
徐言梦一想也是,再说了,以前自己住苍月山庄的时候,他不是时不时的大晚上也跑自己那去嘛……
她心里一松,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往他身上蹭了蹭,轻轻合上了眼皮。
等她睡着,燕王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宠溺,真恨不得把她疼进骨子里。
小心将她枕着的胳膊轻轻抽了出来,慢慢偏身下了床榻,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俯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悄然离开。
次日醒来,想着昨天夜里的一切不是自己做梦,真的是他回来了,回来还抱了自己、亲了自己,不由心中甜甜,人也容光焕发了几分。
甘草等见了都打趣着笑道:“王爷今日回府,咱们王妃气色也好了许多呢!”
徐言梦听了这话,笑而不语。
燕王直到中午才回到王府。
因为“受伤”,马车直接驶进了二门,传了软轿抬回了福宁殿。
徐言梦吩咐高总管大赏,阖府上下都兴高采烈起来。
福宁殿东暖阁中,摒退了外人,燕王少不得抱着媳妇亲吻亲热了一番,又摸了一回儿子,这才好好说话。
徐言梦摸了摸微热的脸颊,理了理鬓角碎发,笑道:“太妃娘娘那,我得到你到达燕城确切日子后便命人告诉了她,王爷看看什么时候去接她回府?”
燕王已经回来,太妃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迟早得回来,这话由她提出更好。
一想到太妃因为此事必定声望大涨——毕竟她是为燕王和燕地祈福,徐言梦心里便有些暗叹,怕她又生事。
不过,如今的元太妃,纵生事,她怕的也是麻烦,而不是怕她这个人了。再想任意欺负摆布自己,却也不能了!
燕王听毕点头,笑道:“明日爷派人去接太妃回府。放心,一切有爷在!”
他让她放心的是,不管太妃说了什么,他都不会听她的。
徐言梦一笑,她如今压根已不担心这个了,若在元太妃做了那么多恶毒事之后他还向着她,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可她也不能逼着他如何处置元太妃,目前这样半软禁让她颐养天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仅凭给了他生命、又辛苦护他抚养他这么多年,徐言梦就不得不说服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甚至那些残忍的伤害。
毕竟,没有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没有燕王。
“秦夫人——不知王爷认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徐言梦忍不住问道。
私下里同徐姑姑、桑园、甘草等闲聊的时候也说起秦夫人,说来说去唯有一点大家的看法一致,那就是竟是看不明白这秦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燕王听了这话眸中划过一抹冷芒,冷冷道:“怪不得梦梦会这么问,这话,爷想着,竟也是想不明白!”
那日徐言梦对他说起秦夫人似乎很焦急的欲阻拦她将夏玉儿主仆带走,燕王便留心上了她。
对于跟大夏有关的人,燕王的警惕心一向来很重,往往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尽管夏玉儿是在福宁殿见了他和徐言梦之后才表露的身份,然而谁知道之前她们有没有无意中露出什么破绽让秦夫人窥见了?
不然,她为何盯着她们主仆不放?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就不简单了!
秦夫人,她想干什么?
她向来是个存在感不大的人,不爱抓尖出头,也不爱争什么,顶多就是随波逐流别人说什么她也附和几句,但仅仅也就是不咸不淡的附和几句。
比如,当初元侧妃、薛夫人等一致厌恶对付徐言梦的时候,她虽然也跟着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但也仅仅就是说说而已。
有了对比,她对夏玉儿主仆的态度就显得更加反常。
若在以往,心里生了疑,燕王就绝不会再留着她。
可现在,但凡与金陵那边哪怕只有一丝丝疑影儿关系的人,他都不想再轻易去动,至少,得弄个水落石出。
或许留着人,将来还有意想不到的用处呢?
“是不是她这阵子又做什么了?”燕王问道。
徐言梦一笑,淡淡道:“倒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她做的,不管她做什么,总也光明正大顶着太妃的名头,可我总觉得,与她背后撺掇脱不了干系!”
燕王眸光更寒,冷笑道:“爷竟不知,原来爷府中还藏有这么深的一号人物!爷心里有数了,会叫人不错眼盯着她的!”
徐言梦轻轻一叹,手掌不觉轻轻落在小腹上,幽幽道:“有了孩儿,我不得不多想一些!那后果,我承受不起!”
防着人使阴招这种事儿最难了,一个不慎,即便事后杀了她要她偿命,又有何用?
失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
“梦梦!”燕王心中一紧,拥着她,眸光沉沉凝肃:“信我!”
徐言梦一笑,轻轻点头,“王爷这么说了,我自然信的!”
一时又说起小王叔,徐言梦说不如今晚请小王叔和他那未婚妻杜小姐一块过来用晚膳?关起门来,外人也不知王爷伤势究竟如何。
燕王知道小王叔回了王府,想着要见他——不是像之前那样见他,心里就没来由的有点儿乱、有点儿尴尬。
以及,愧疚。
自己的愧疚,和替母亲的愧疚。
他们母子,欠了他太多!
多得以至于他都有点不敢面对他。
“到底是要见的,便如此吧!”听到徐言梦这么说,燕王心中到底一松,轻轻叹息。
还好,不是马上就要见他,不然,他这心里还真是没有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