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元延赞却不罢休,变着法儿的上刘家纠缠,刘叔父子气极,碍于他的身份,又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只好让巧儿留在家中不要出门。
可饶是如此,元延赞那混蛋竟然趁着他们在酒楼中忙着打理生意的时候爬墙进了刘家,将巧儿拉了出去,定要跟巧儿分说个清楚明白!
刘家院外后巷中,巧儿比划着,泪流满面,神色凄楚悲伤,却是态度坚决的连连摇头。
元延赞气得狂躁暴跳,气急败坏的不停说着什么,拉着巧儿不许她走。
一急之下,竟抱着她按在墙壁上,强行吻上了她的唇。
巧儿拼命的挣扎起来。
尾随而来躲在暗处的半夏再也看不下去了,忙现身奔上前大喝一声“住手!”出手迅疾将巧儿拉到自己身后,向元延赞怒目而视:“欺负弱女子,你还算是男人吗!”
半夏突然出现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猝不及防之下才叫她得了手。
元延赞回过神来怒道:“关你什么事!神经病!快把巧儿给我放开!”
半夏轻嗤冷笑:“人家姑娘根本就不想搭理你,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无耻、没脸没皮啊!”
她很想加一句:你们元家的人都这么没品吗?
元延赞因说不动巧儿也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听了这话脸上更是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怕,大喝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小爷的闲事!”
说毕一声爆喝对着半夏面门一拳打了过去。
半夏大怒:自己无耻无赖不要脸还敢先动手!
柳眉一挑,毫不犹豫出手,同他打了起来。
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怔了,反应过来顿时急慌得不得了。心惊胆颤的看着对打的两人,痛恨自己是个哑巴,想要阻止他们都做不到。
巧儿咬咬牙,一跺脚扭身便跑。
元延赞见了大急,大叫一声“巧儿!”避开半夏欲追去。
半夏将他一拦,叫道:“你们元家的人要不要脸啊!”
元延赞顿时愣住,收了招式站住,危险的半眯着眼盯着半夏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竟知道他是元家人。
半夏得过徐言梦的交待,如果必要的话,把自己跟刘大娘一家的关系告诉元延赞,让他好自为之。
她便冷哼道:“我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侍女!”
“王妃?”元延赞一愣,随即蹙眉冷笑道:“王妃好像很闲啊,小爷的家事也要插一手?她问过王爷吗!”
在霸州的时候元延赞虽然没有对徐言梦下手,但自己的胞姐跟王妃斗得水火不容他是知道的,对徐言梦自然没有好感。
此刻见她身边的侍女居然半途冒出来坏自己的好事,更是怒火中烧,只后悔在霸州的时候没下手除了她。
半夏闻言“啐”了一口,没好气道:“元公子的家事我们王妃娘娘当然不会有兴趣!你知道巧儿跟我们王妃什么关系吗?元公子听仔细了,巧儿一家子之所以会出现在燕城,便是追随了我们王妃而来!巧儿的娘与我们王妃的奶娘那是嫡亲的姐妹!”
元延赞顿时傻眼,呆着脸半响没说话。
半夏瞧得痛快,又用力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们王妃让我给元公子带句话,好自为之!”
元延赞回过神来,轻哼道:“你们王妃是王妃,巧儿一家是巧儿一家,我自追求巧儿,跟你们王妃有何相干!你也给你们王妃带句话,小爷的事儿,她管不着!”
半夏原本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会放弃,不想却换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气怔,怒道:“你这个人怎的这么不识好歹!”
元延赞冷笑:“我和巧儿的事,要你管!”
半夏亦冷笑道:“好啊,那你继续缠着巧儿吧!如果哪天元家的人找上门去巧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是不是你才甘心!”
元延赞脸色一变:“住口!你少威胁小爷!”
半夏冷冷道:“是不是威胁,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毕恨恨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元延赞站在巷子中,冷冷的盯着半夏离开的背影,手心紧握,心中却阵阵的泛着冷意,以及没来由的不安和恐慌。
怪不得!
刘家人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反应那么激烈,对他那么厌恶。而巧儿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见他、不肯相信他!
原来如此!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巧儿一家的身份,相当于王妃的半个奴才,元家的确不可能接受她做自己的妻子!
事情似乎比之前还要困难的多——
放弃吗?
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还有那干净的充满阳光的笑容,他如何舍得放弃?怎么能够割舍!
元延赞一时心乱如麻。
自这日后,元延赞没有再出现在江南春,也没有再去刘家纠缠巧儿。
徐言梦和苏嬷嬷、以及刘大娘一家人都松了口气。
只巧儿精神不太好,人也憔悴消瘦了许多。刘家人决口不提元延赞,待她却更加的体贴呵护,只盼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元延赞的痕迹在她心里会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十一月之后,寒霜降临,山间树叶渐渐枯黄凋零,天气一日凉过一日。
这日燕王来了庄子上,欲接徐言梦回王府。
天气凉了,他实在放心不下她的身体,总担心她会受寒。
眼看就要进入腊月过年了,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有可能今年内他的心愿是没法达成了,燕王心里多少有些郁闷着急。
她在庄子上,距离远,他有心也无力,回到府上则不然,避人耳目夜夜耕耘也不是不可以的。
徐言梦原本不想回去那么快,床榻之间被这人磋磨厮缠得受不得,逼不得已应了他才换得他的放过。
燕王笑得心满意足,次日便欲命人收拾行李带她回去。
徐言梦却惦记着那将要绽放的腊梅,非要赏了腊梅再回去。
燕王拗不过她,哪里舍得真让她不痛快?只得答应五日之后她再回。
五日之后,徐言梦便与奶娘、徐姑姑等一行人收拾了东西回府。
这次回去得住到开春天气温暖了才回来,需收拾的东西也多,连人带行李装了三辆马车。
燕王府二门处,徐言梦裹着大红绣金色折枝梅花的一口钟披风,扶着奶娘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这儿风大,王妃快回明春殿去吧!这儿有奴婢就好!”徐姑姑忙笑着道。
徐言梦点头一笑,遂与奶娘、银屏、碧罗先回去,徐姑姑则领着甘草、半夏以及粗使丫鬟婆子们处置行李。
主仆四人说笑着没走多远,银屏忽然“咦!”的一声低呼似是看见了什么十分惊讶。
徐言梦三人闻言便笑道:“你又看见了什么大惊小怪的!”
“没有、没有!王妃您别看——”银屏连忙摇头,因为情急,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
徐言梦甚为纳罕,下意识顺着之前银屏的目光便看了过去。
这一看,顿时就是一僵,眸光微闪,唇畔的笑容慢慢的浅淡了下去。随后,又若无其事一笑,向苏嬷嬷笑道:“奶娘可看出来王爷身旁那女子是哪一位,我眼拙了,恍惚觉得眼熟,却看不出来究竟是谁呢!”
斜前方不远处,那一男一女的身影,其中之一分明是燕王。
二人形容看起来很是亲近,一边走一边在说着什么。
徐言梦看过去的时候,那女子脚下被什么小小的绊了一下往燕王身上倒去,燕王微微抬手扶住了她。
似乎还在关切的责怪她不小心。那女子便冲他调皮的笑着吐了吐舌头。
那女子穿着樱桃红绣千影梅花的对襟褙子和八幅湘裙,梳着双环髻,簪着珍珠碧玉钗,身形窈窕,气质活泼灵动,可徐言梦的确觉得很眼生。
苏嬷嬷等见状忍不住心里头气愤难过:王爷这是又有新欢了?
“管她是谁!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妾,什么要紧!王爷也不过一时新鲜罢了!要老奴说啊,王爷真正放在心上的,就只有王妃您!”苏嬷嬷支支吾吾片刻,轻轻一哼愤愤说道。
银屏、碧罗也连忙附和称是。
“这是说的哪儿跟哪儿!”徐言梦忍不住好笑,嘴里却也有些苦涩,笑道:“看来果然是新人了!咱们都不认识!”
苏嬷嬷向来最见不得徐言梦受委屈,见状便道:“王妃您稍候,要不老奴上前去给王爷请安!王爷要是见了王妃,管她是谁,准定得立刻扔到脑后!”
“不要多事!”徐言梦忙止住苏嬷嬷,道:“咱们从旁避开吧!”
这会儿见了岂不尴尬?倒不如不见!
若真是他的新欢,还愁今后没有相见的日子吗?只怕见腻了都有!
苏嬷嬷还想说什么,徐言梦已经果断调转方向去了。
苏嬷嬷轻叹,也只得罢了。
明春殿上下都知道今日王妃娘娘要回来,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当。
茶水都是现成泡得热热的,点心瓜果蜜饯等也都是今日一早才备下的。
香炉里点着淡雅的梅花沉水香,锦垫柔软温暖,地龙火热屋子里暖若三春。
院子里、屋子里还摆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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