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大势已去

过一会儿，头戴金丝八宝钗，绾着凤髻，身着缕金大红凤服，迈着悠闲步伐的风如雪，领着青芽，紫环过来了。

    这是太极殿一战后，郑燕与风如雪第一次见面。

    相对风如雪母仪天下的尊贵气度，即便还穿着太后才有的正服，将所有有彰显身份的饰物都插满头上，郑燕还是输了。

    “小德子，带着你的人先下去吧。”

    首领太监一听，喳了一声，领着侍卫们走出了慈宁宫。

    郑燕无形中松了一口气，坐在正位，看着面前的风如雪，却是冷声喝斥道：“皇后见到哀家，连礼都不用行了吗？”

    风如雪笑了，漫不经心的回视着郑燕，伸出纤纤玉手，在紫环的搀扶下，坐到了郑燕旁边的位置，与她平起平坐。

    可她挺直的身躯，还有无形散发出来的威严，压得郑燕想再说什么，气势也弱了许多，“哀家可是太后，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也不怕百官们反对？”

    “这事就不劳太后费心了，如果本宫没有做好万全之策，就不会代皇上下这道旨令了。”

    言下之意，她早已经搞定百官。

    郑燕不信，冷目相对，“不可能，我是太后，太后！他们绝对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见郑燕气急得连‘哀家’都变成‘我’，风如雪就知道郑燕是真的怕了，也慌了。

    “就算你是太后，可如果太后参与谋反，参与陷害先帝一事，你觉得百官还会站在你这一边吗？”

    风如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郑燕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眼睁睁地看着风如雪气定神闲的模样，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你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

    “先帝为什么突然离世，其中的缘由，本宫想太后应该最明白不过的人。”风如雪冷笑道。

    郑燕脸色近乎白纸，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不可能，这件事情她跟父亲做的很隐蔽，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风如雪当时还只是太子妃，不可能知道先帝是自己害死的！

    “哀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先帝的事情，你休想污蔑。”郑燕慌乱起身，侧对着风如雪，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慌乱的模样。

    风如雪笑了，声音夹着嘲讽的气息，让郑燕听到，脸一时红一时白，她很害怕，如果风如雪真的知道内情的话，就等于自己有把柄在她手里。

    如果这事宣布天下的话，她就算是太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惊慌不已的郑燕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风如雪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就算知道，她也不可能提。

    毕竟那个时候她的身份可是太子妃，还有当今圣上，两人亲眼目睹先帝被害，却选择什么都不做。

    就算先帝无用，好色成性，荒淫无道，但毕竟……

    所以，风如雪只可能在这里吓唬吓唬太后，告诉百官当年先帝被害真相，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太后，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乖乖去金墉城，至少你还活着。要知道整个郑氏一族可只剩下你一个人独活了。”

    风如雪似是好心好意的建议着，郑燕一听，脸色发怔起来。

    是啊，这两天她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不想去想自己所有的亲人都在这场宫变中死去，只剩下她……

    她要活着，活着就一定可以报仇。

    她要报仇！

    绝不能去金塘城，她要找到机会东山再起。

    几度心思之下，郑燕突然像疯了一样，坐位置起来，一路跑到梳妆台，当着风如雪的面，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剪掉，一时笑一时哭，嘴里一直念着：“没了，没了，全都没了，我要出宫，我要出宫！”

    风如雪抿唇冷笑，不错，还知道装疯卖傻。

    就算真疯了，也绝对不会让太后这样‘尊贵’身份的人流露民间的！

    “来人，太后病了，赶紧送到金墉城休养。”

    郑燕一听这话，竟是直接冲到风如雪的面前，当场跪了下来，满脸泪痕，乞求道：“郑家就我一个人，我只求你放过我吧，我答应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对，只要放我出宫，让我当一名普通的老百姓就好。”

    “不装了？”

    郑燕咬着嘴唇，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根本没点太后应该有的样子，但她为了活命，为了东山再起，只能忍了。

    只要风如雪答应放她出宫，她就可以找到人帮自己重新开始。

    “求求你放我出宫吧，我对你已经没有了威胁，我只想出宫而已。”

    然而风如雪冷眼看着郑燕，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后身娇肉贵，出宫哪里能养活自己。还是留在金墉城吧，放心，我不会杀你，皇上还等着你为先帝守灵，为晋天王朝祈福呢。”

    说完，风如雪起身，直接下令，“来人！将太后送去金墉城。”

    “风如雪，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无论郑燕如何叫喊，风如雪都没有再回头。

    走来的几名侍卫围住了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后，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