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男人此刻不爽的情绪,梦言立刻就化身狗腿子,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干嘛生气呀,女儿大了出去找朋友玩不是很正常吗?自己不能出宫,难道还不让她出宫呀?”
虽然嘴里说着怨怼的话,可脸上的笑容却更像是撒娇,让男人的火气一下子消减了大半。
君墨影眸色凉凉地睇了她一眼,“朕什么时候生气了?”
“还说没有?”梦言心里无比嫌弃,可是为了暖暖那丫头免受责备,还是毅然决然地豁出去了,用手去揉他的脸,“瞧你的脸都黑的跟块炭似的了!”
不过那丫头怎么回事儿?
往日出宫不都会拉着忆寒一起么,那样的话,起码她父皇的训斥一般都会落在寒儿一个人身上,对那丫头倒是宝贝的很,可今日,那丫头一个人出去了?
简直不可思议。
梦言正诧异间,就看到男人已经无视她,直接转过去看冬阳了。
冬阳道:“回皇上,公主是跟顾大人一起出去的,说是去看顾小姐了,请您不用担心。”
“哼,她倒是还知道朕会担心。”
君墨影冷嗤一声,梦言赶紧朝冬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快去传膳吧。”
她回头笑眯眯地继续去晃男人的手,“暖暖只是去找兮兮玩儿嘛,难得她身在皇家还能找着个这么贴心的朋友,何况她跟顾荃一起走的,你也不用担心啊是不是?”
有这么个母后,难怪那孩子成天不着调。
君墨影点了点她的鼻尖,黑着脸道:“照这样下去,她长大之后非得无法无天不可。”
“没关系,等她大了就不归我们管了,总有人能治得了她的。”
就好比现在,那位林太傅,可不就是一招必杀技?
想想一辈子要遇到这么个人也不容易,说不准以后还会是这个人呢……
梦言笑得神神秘秘,男人的眸子顿时眯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那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东西?”
“没……哈哈,没有啊……”梦言讪讪地干笑两声。
笑话,这种事要是告诉这男人,林靖宣那太傅之位非得保不住。
翌日上午。
落花照旧像前几日一样去御书房找君墨影,若无其事,就好像昨天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君墨影也没有跟她提起,对她的态度依旧和先前一样。
接近午膳的时候,君墨影和她一起从那御书房出来,信步走在御花园李。
看着那满园纷繁夺目的花卉,落花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皇上这儿的花真美,西阙皇宫里就没有这么好看的花。”
花无异,不同的只是人的心境而已。
到底也是一国皇宫,最多只是风格迥异,但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心中了然她的意思,只是没有接下这个话茬,君墨影眸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么长时间了,也没问过你,西阙哪家的女儿,可以担此重任作为使者前来东阑?”
落花微微一怔,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男人靠近过去,脸上也涌出一抹笑。
“皇上这是在关心落花吗?”
她的眼神充满了希冀,其中的爱慕已经不加掩饰,不似前几日那般还有所克制。
这是故意忽略了第二种可能性?
君墨影挑了挑眉,“你怎么不说朕是在怀疑你?”
“若是怀疑,皇上也该从第一天就开始怀疑,不会等到今天。所以,与其说怀疑,不如说皇上是开始关心落花的事……或者,哪怕真的是怀疑,那也是因为有了最起码的信任,才会问这样的问题,不是吗?”
这女人倒是真的很能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想的。
君墨影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忍不住嗤笑,如果不是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只怕他要以为这女人有妄想症。
“所以你父亲是西阙的哪位大人?”他不答反问。
“想必落花说了皇上也不会知道的。”她温声一笑,微垂的眼睑中闪过几许寥落,“落花自小无父无母,只是幸亏礼部侍郎沈炼沈大人收留,才得以活命至今。”
话到此处,君墨影就没有再问下去。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么就算不是,西阙那边也必然掩饰的很好。
淡淡地“恩”了一声,君墨影就顺着这个方向正要继续往前,面前的女子却突然“哎呀”一声,直直地朝着他栽了过来,两只手抓上了他的袖子。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落花又惊呼一声,连忙放开他,一脸愧疚地低下头:“皇上恕罪,落花不是故意冒犯的。只是昨日崴的脚似乎还未痊愈,适才不小心踩到这凸起的石块,一时没有稳住……还望皇上赎罪!”
她很清楚,只要她抓着他的时间再多持续一秒,就会被推开。
虽然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对她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冷淡,可哪怕是放在今日,他还是不会接受一个女人随随便便的碰触。
她不会蠢得去犯他的忌讳。
“哟,皇上这几日没有闲暇回来用膳,原来是在这儿和美人调*情呢?”
一道淡淡的含着戏谑的声音传来,女子娇柔似笑非笑的面容就随之映入眼帘。
梦言动作慵懒闲适地靠在一棵树上,绿色的树影笼罩着她温静的面容,浑身上下却带着一股疏离不可靠近的距离感,轻而易举就能让人看出她的不悦。
君墨影眸光微微一凝。
落花的反应却显得格外大,整个人如遭雷击,抖了一抖,惊呼道:“皇后娘娘!”
“干什么?”梦言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幽暗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君墨影身上,“看到我这么激动,是被捉*奸了所以心虚呢,还是怕我再给你几个巴掌?”
“言言。”男人面色沉了沉,辨不清她眸中神色,不由自主地迈开腿,想要朝她走过去。
可是刚刚来得及动作,手臂却蓦地被人抓住。
梦言的双眼在一瞬间眯了起来,危险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