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更是不自在地开始乱飘。
她的反应自然而然地全数落入男人眼中,压抑着嗓音忍笑道:“伤口虽小,不及时处理也是要出问题的。”
“上药吗?”
梦言说完就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没见过有人因为这种痕迹上药的,这男人啥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点了点头:“那也行,我去拿药箱过来,给你……”
“谁说要上药了?”君墨影沉着嗓子打断她,显然也对这种行为相当嗤之以鼻,这小东西是把他当成弱不禁风的女人了么?就这种东西,还要上药?
梦言诧异:“你不是说要处理?”
男人挑眉:“难道就只有这一种处理方式?”
“……??”
梦言的脸上写满了疑问,对于伤口,除了上药还有什么其他的处理方式?
男人一手揽着她的后肩,一手端着她尖瘦的下巴,贴着她的小脸,泛着龙涎香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面门上,“你亲亲朕,一会儿就不疼了。”
梦言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浑浑噩噩,可是当她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时候,差点想扇他,这不要脸的老男人,简直无耻到一种境界了!
想要亲亲就直说,还找了这么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真是好意思!
“你很疼?”梦言微眯着双眼斜睨他。
“亲完就不疼了。”男人立刻接下话。
梦言挽唇盈盈地笑,眼睛里像是闪着狐狸一样狡黠的光芒,“所以你现在很疼?”
君墨影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恩。”
话音未落,喉结上几乎是同一个地方,立刻又被人咬了一口。
君墨影闷哼一声,旋即就悲催地想,他不过是要个吻而已,这小野猫儿还咬上瘾了?
南越皇宫。
南宫彻一个晚上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躺着,食指的指腹轻轻地蹭着她的下巴,有时候还会为了证明她的存在一般,亲吻她的眉梢眼角,还有她的鼻梁、红唇……
他的眼眸深邃如同黑洞一般注视着身边的女子,看着那张娇媚的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庞,心里是止不住的震动与柔情。
他不敢睡。
他怕自己一闭眼,再一睁眼,就会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是他自己的臆想。
红玉刚刚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有那么片刻的失神放空,像是忘了所有,就连眼神也是呆滞的。
大概过了好几秒的工夫,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帐顶,她愣了愣。
下一秒,昨天晚上的记忆就排山倒海地涌了上来。
眉心顿时皱了起来,一转头,就对上男人恍然的近乎面无表情的俊颜。
那一刹那,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回到了五年之前,关系还没有彻底破裂的那段时间。
虽然他很少跟她睡在一起,哪怕是完事之后,他也通常会离开。可是为数不多的那几次,还是让她现在都记忆犹新。只不过,记忆深处赫然揭开的却并非这般的温情脉脉,而是他满溢着冷漠的疏离感,与如今这模样,完全不同。
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何意味,她也不想去想,眉心蹙的愈发的紧,丝毫没有要舒散开来的意思,红玉不耐地敛了敛眸色,目光直直地凝视着他。
“我已经如你所愿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接下来呢?可以放我走了吗?”
平躺在一起的姿势实在是尴尬,可是他不起来,红玉也不好动,否则就显得更尴尬了。
总之睡在一起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相当尴尬的,她昨晚真是脑子抽搐了才会妥协!
南宫彻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是这样冷淡的反应,或许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能卸下层层伪装,所以此刻,他的心里奇迹般的没有什么感觉。
或者说,他该满足才对。
五年的时间,阔别五年的拥抱,让他觉得比什么时候都要来的满足。哪怕是她冷言冷语,讥笑嘲讽,也抵不过他内心这般的希冀渴望。
修长的手指亲昵地摩擦着她尖细的下巴,“我放你回去,你还会回来吗?”
回来?
红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眼底与嘴角都展露着她此刻掩不住的讥诮,半笑不笑,“我要是再回来,那我就是不正常,有毛病!”
让她再回来差点再被他强一次?
昨晚那一次就够她噩梦的了!
想到这里,红玉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她以为躺在他身边她会睡不着的,可是昨晚大概是累极了,所以比她以往任何一个噩梦的夜夜都要睡的好。
她没有再梦到那鲜血从身体里流失的恐怖场景……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明明那件事就是因他而起,可是跟他睡在一起,她竟然不会做噩梦,反而有些踏实心安的感觉。
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红玉绷紧了脸,不悦又不耐地看着他,伸手去挡开他落在自己下巴上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不留半点情面。
然而男人却说出了一句令她十足震惊的话来。
“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也没有强求动作上与她的亲近,眼神幽怨漆黑,完全看不透里面掩藏的东西,语气更是不容置喙的强硬,显然不是在跟她商量,而只是通知、命令。
红玉甚至懵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什么叫不会放她走的?
是说要把她留在宫里吗?
可她不是已经在宫里了吗?昨晚上他不就强调过这一点了?
还是……他说的是……
想到这里,红玉脸都白了。
可是男人就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思一般,薄唇噙着一抹凉薄的弧度,“玉儿,你知道我的意思,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