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看到太子和长公主在长大。”
虽然事实上,每天每夜都对着的话不一定能看出来,就好像她最初总觉得恒儿和煦儿都没有长,直到有一天突然听到恒儿叫娘、看到他走路……
两个做母亲的人总是格外有共同语言,哪怕孩子并不需要她们自己守着照顾,可梦言就像是突然上了瘾一样跟齐王妃讨教曾经的育儿心得,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正当两人不亦乐乎的时候,恒儿跑过来拉着齐王妃的手问:“母妃母妃,弟弟妹妹怎么都这么小,跟煦儿以前一样小,恒儿小时候也跟他们一样吗?”
齐王妃脸色一变,斥责道:“恒儿,是太子和长公主。”
帝王的儿女,不是随便谁都能叫弟弟妹妹的。
恒儿似乎是没想到母妃会突然板脸,小脸顿时就皱成了包子,带着蔓延的委屈。
“好了好了,恒儿来我这儿。”梦言心疼地把孩子拉到自己怀里,笑着安慰道:“弟弟妹妹现在都还小,恒儿过去也有这么小的时候。等再过几年,弟弟妹妹就能跟恒儿现在一样大了,不过到时候,恒儿就更大了。”
齐王妃抿了抿唇,对自家的儿子也有些心疼。
她不是故意训斥恒儿,只是这样的恩惠只能由帝妃来给,不能是他们不懂规矩自己拿。
微叹了一口气,正想安慰恒儿两句,前院的人突然急急忙忙地跑来。
“皇贵妃,王妃,不好了,皇上受伤了!”
梦言抱着恒儿的手抖了一下。
悬着一颗心跑回齐王给他们安排的厢房里,就看到满屋子的人都围着中间那个男人。
君墨影脸色很难看,带着一丝梦言从未见过的苍白,坐着椅子上由大夫包扎伤口,冷峻的眉峰以一种凌厉的方式拧在一起。
抬头,视线瞥见她来,原本就已经拧成结的眉毛彻底变成两条毛毛虫,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就这样从他的口中一字一顿地蹦出来,“你怎么来了?”
其实他只是想说,哪个不要命的通知了她?
可这话听在梦言的耳朵里却成了他不欢迎她。
凭什么?她的男人受了伤,难不成她来看看还不准了?
明明说了只是好好地在前厅里谈事儿,其他人都好好的,就他一个人遇刺了?
这中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梦言很确定,她现在的情绪除了担忧和愤愤,还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恼怒。
他不能出事,可是有人似乎已经盯上他了,怎么办?
心里越乱,她脸上的情绪就越是平静,嘴角挽起一抹冷笑,毫不避讳地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我怎么不能来?”
君寒宵和影月可能已经适应了她这样的说话方式,可是齐王和张进显然不能接受一个女子这样去驳帝王的话。
哪怕再宠爱,哪怕相敬如宾似齐王和他的王妃,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候,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帝王,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女人这样挑衅他的威严?
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帝王的情绪本就应该暴躁。
熟料,就在他们以为帝王会动怒的时候,他却只用冷淡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都出去。”
众人看着大夫哆哆嗦嗦地给帝王完成包扎的最后一道工序,一起退了出去。
但是这个“都”字包括的显然没有梦言,因为她还是站在那儿,抑或是她又一次忤逆了帝王的意思。
当门被人关上的时候,君墨影就看到面前的小东西一脸冷淡地搬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说,我怎么不能来?受了伤还准备瞒着我,恩?”
最后一个字,就跟平时男人与她说话调调一样,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隐隐含着恼怒。
君墨影沉默了一下,英俊的容颜上阴沉逐渐褪去,本来当着她的面他就一直会尽量克制自己不好的情绪,所以片刻之后,就已经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了,只道:“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伤而已,朕不想让你担心。”
“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你觉得不告诉我就好了?”梦言瞪着他,神情摆明了是不满。
不过可能她认为现在不是纠缠这件事的时候,反正不让她知道的她也知道了,于是在男人出声之前又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跟齐王他们在一起?好端端地有人跑来齐王府刺杀?”
那些人还不至于那么大胆子。
硬碰硬公然叫板,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这么做。
何况这男人身边这么多暗卫,加上他自己的武功更不是吃白饭的,她总觉得他受伤是一件很诡异的事——除非那些人背后的主子亲自出马,否则,还有谁能伤到他?
“不是在齐王府,刚才朕和寒宵出去了。”
梦言一向不过问朝堂里的事,闻言,只是皱眉道:“什么人这么厉害,你都打不过他?”
君墨影挑了一下眉,他好像被这小东西看不起了?他会打不过对方?
不过想到他之所以受伤的原因,还是眼神闪烁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声音干哑地道:“朕只是救人。”
“为了救人伤了你自己?”梦言眯了眯眼,想说您可别逗了,什么人这么重要可以牺牲皇帝的安危去救?也不怕折寿么!
更何况,就算是为了救人她也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够轻易伤到他。
“这只是个意外。”君墨影沉了脸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其实他是真的不满,要是早知道会发生当时那种情况,或者知道救了个这么麻烦的人,兴许他就不救了,白白让他的小东西操心。
梦言哼了一声:“男人女人?”
“……女人。”
“……”
梦言顿了顿,才突然笑道:“皇上你英雄救美之后就没想着把人带回来安顿一下?人家小姑娘见着你这么英俊潇洒又多金,甚至还救了人家的命,就没打算以身相许?”
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小说里还是宫斗剧,但凡是个女人,总会冒花痴的。
君墨影斜了她一眼,“你又知道朕救的一定是个小姑娘?不能是个老婆婆?”
梦言很不屑地嗤笑一声:“是个老婆婆你肯定不救了。”
君墨影看着她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气着气着就这么笑了出来。是个老婆婆他就不救了?敢情在她眼里,他就是个看到漂亮小姑娘才会出手的败类?
“你这样想的,恩?”君墨影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眯起的狭长梦眸中燃着危险的火焰。
“君墨影,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梦言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就要从他身上跳起来,却被他强硬地按在怀里。
她生怕自己再折腾到他的伤口,不敢再挣扎,只好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受伤了?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君墨影原本被她打击的乱七八糟又烦躁的心情在一瞬间就恢复了,有些人就是拥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瞬间改变另一个人的心情。
她进来这么久都没有问过一句他的伤势,他还以为她不会提了呢。
不过现在看到她急红眼的样子,他就莫名觉得心情愉悦,软下声音安慰道:“好了,别担心,你不乱动朕就不会疼了,现在伤口并没有裂开。”
“你真是疯了。”
梦言微微和他拉开了一丝距离,看了一眼他身上已经包扎好的纱布,无法辨别他里面究竟受了怎么样的伤,不过在她进门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不会太好。
“以后要是在再为了救别的女人受伤,就一个月不准上我的床!”她红着眼咬牙瞪他。
不是不能救,她没有那么坏。
可他若是为了救其他不相干的人受伤,那她绝对不乐意。
君墨影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不是在说笑,怔了怔,心头的弦微微一动,转而无奈地骂了一句:“霸道的小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