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免税是不可能的,二十一世纪都还要交税呢……月薪超过八百的网络写手,都得乖乖交税……至于这点黑暗,贾琮真不怎么重视,号称民主、和平的近代,道县的那个惨案,纳粹都望尘莫及啊……这不过是某个统治阶级的冰山一角罢了……
不过,这个叫何逸的生员,给了贾琮那么一点兴趣,有时候愣头青是可爱的,贾琮笑容玩味:“那依你看,本官最好能怎么处理?”
何逸在二堂上转来转去,似乎在想着办法,周温白插口道:“大人只需一声令下,告谕传到全县,不准官差罗织借口地盘剥,并杀鸡儆猴,严惩不贷,此弊自然平息。”
贾琮把玩着令签和惊堂木,摇摇头道:“你想得过于简单,这只是暂时的,本官走了以后呢?胥吏们接班换人以后呢?这就是春风吹又生,永远无法灭绝的……”
当时官差与胥吏盘剥百姓,很多时候不是光明正大的,他们会拿出很多借口,或者给费用安上一个好听的名目,比如这死人安葬费,他们是代表了正义的、公平的、官府的,能不掏钱吗?
地狱有多黑暗,官场就有多黑暗,有的黑暗,是令人发指、想象不到的,尤其当明白了羔羊与狼群的道理,那种无能为力,更会让人心趋向无边阴暗。
“在下有个折中的法子,这安葬费累民久矣,不如晚生回上元乡镇,召集里老筹钱,大人再给个名义,传令应天府的胥吏,体念他们外出辛劳,有了这两层,双管齐下,往后安葬费也就废了。”想了半天的何逸终于道。
贾琮沉吟道:“这个方法倒是可行的。”
实际上另一时空的四川当地,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最后也只能这样,这是争取到的最小损失了。
一般来说,统治者养着老百姓这群牛羊,是知道要慢慢盘剥的,慢慢压榨他们的血汗,不是王朝的末期,这种压榨总有个限度,因为统治者不蠢,伪善地圈养起来,才能有几百年的牛血、羊血喝,最低层的统治者胥吏阶级也是这样,因此何逸说的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贾琮当场就写完告示,盖上公章,那个周温白还没什么印象,何逸却能断定,是个可造之材。
毕竟作为社会中层阶级的秀才,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已经不多了。
在贾琮要离开应天的头天晚上,为表感激与谢意,何逸、周温白邀请他到陈楼小喝一盅,请陈阮来弹琵琶。
陈楼是武进来的陈阮的居住地,在如今的金陵,是个有名地方,与李香君故居的媚香楼对立,在夫子庙南方,楼后面就是一条涤荡了几百年金粉历史的秦淮河。
甄宝玉也在内,不巧的是,方无悔一伙也在二楼西方,周温白一直彬彬有礼,好像有意结交攀谈贾琮的,苦于贾琮被众人围绕,没有空子。
陈阮的一曲琵琶,犹如秦淮河泛起波涛,在座人人叫好,何逸起身拱手道:“久闻御史大人的诗名与官名,尽盼姑娘,翰墨名世,想恭请大人赐诗一首……”
尽盼是陈阮的字,甄宝玉瞧瞧方无悔他们,明白是两场人争上了,贾琮的诗作少,最近几年更是一无所出,几个文社的人,还诋毁过,方无悔等人侧目而视,再看看贾琮,却根本不在乎,官做到这份上,脸皮也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