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亲人割舍的痛,听着耳畔的热闹声,憧憬着未来做夫人的日子。
林黛玉则是充满幸福和甜蜜,一旦认定了宝哥哥,贾琮在他心里其实更像亲人,她不知道薛姨妈她们的瞒天过海,满心以为自己要嫁的就是宝玉,从小深情无人能比,前世的木石情缘也是别人给不了的,像她这样活在精神世界的女文青,终身实践并且矢志不渝的就她那句话:我为的是我的心。
林姑娘庆幸于,她找到了她的心,她宁愿相信这不是梦,也不是骗局。
忐忑,羞怯,憧憬,还有什么呢?亲人不在的一种遗憾吧。
失怙之女总被认为不吉利,有时候还很难嫁出去。
“紫鹃,我怎么觉得,宝姑娘和林姑娘的轿子,是不是搞错了?”莺儿不确定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出嫁事宜是你们家安排的,要错,也要问你们家的人,要是没错,最好别说出来。”紫鹃道。
“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哎,这两个主子,你看哪个好一点?”莺儿嘀咕。
“人家都有通房,不过通房可不算真正的主子……”紫鹃道:“将来有主母给你做主,你也能做通房……”
“宝二爷当初可是人人夸赞呢,我们姑娘未必不中意他,那一年宝二爷被政老爷下死手打,我们姑娘还亲自去送药……”
“金钏怎么死的?一有事,宝二爷就撒脚跑了。”紫鹃一说,莺儿就沉默不言了。
……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张灯结彩的荣国府,这一夜喜气洋洋,贾琮新房大院,闹哄哄的,司仪喊出贺礼:“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大人,送‘浪子浪子,浪里成子,百合百合,百年好合’对联一幅。”
“哇!”
“顺天府尹董大人,送福禄双星香囊两个。”
“噢……”
“豫亲王府,送珍珠十串、湖丝十匹、松江棉布十匹、蜀锦十匹……题字曰:预祝贾先生喜成人伦大礼。”
“宗人府上奏拟旨,内务府赏亲王讲官‘喜结连理’鎏金牌匾一座……”
布匹一扯,灯光辉映之下,那牌匾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新郎官贾琮来不及进洞房,满院子敬酒,不少在席的少年公子看得羡慕不已。
……
相比之下,几墙之隔的贾宝玉一房,略微冷清,但是气氛还热闹,一场孩子就等着闹洞房,新郎官、新娘坐在床沿,贾宝玉双眼无神,新娘大红盖头,周瑞家的抓一把花生撒:“撒账东,宛如神女下巫峰……”
“下巫峰啊!”
“簇拥新娘来风账,红云揭起一重重。”
众孩子争先恐后地喊:“一重重啊!”
等闹过新房,贾宝玉揭开新娘红盖头的一瞬间,突然道:“这……这……我的天呐!”
哐当。
手中的合卺酒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