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以朝廷目前和方原的关系,方原根本就不可能回京城,既然周遇吉要去求证,就由得他去求证。若周遇吉真能将方原骗来京城立刻逮捕,那是最好不过。
半个月后,在苏州城的方原接到了周遇吉邀请他前去京城和谈的书信。周遇吉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方原是既诧异,又左右为难。
去,京城如今是龙潭虎穴,绝不可能去的;若不去,又该怎么回绝了周遇吉?思来想去,方原还是决定以为出征福建整军备战之名,拒绝了周遇吉的邀请。
方原的书信到了京城,周遇吉一见便知是推托之词。他在心中也下了结论,方原确实是有了反心,气得将方原的书信撕了个粉碎。
朱慈烺趁机说道,“周总督,眼下你总该信了?”
周遇吉跪拜在地,沉声说道,“既然方原已反,无论他之前是否对臣有恩,臣必会与他死战到底!太子殿下,下令吧!”
朱慈烺忙扶起了他说,“周总督,方原的玄甲军确实战力强劲,正面迎敌,损伤必然惨重。我的想法是,等方原出征福建之后,南直隶空虚之时,再由周总督率精锐明军南下,夺回浙直!”
周遇吉拱手领命,“是!臣立刻回去整顿山西的精兵五万,静候朝廷的号令!”
在周遇吉回去山西备战之时,左良玉也接到朝廷的密令,就是令左军整军备战,趁着方原攻打福建之时,朝廷会率军南下南直隶,左军就偷袭浙江。无论左军打下浙江多少州府,朝廷一概册封。
左良玉已是病重在身,这么机密的朝廷书信,他是不会去和诸将分享的,只召来了儿子左梦庚,令他看了书信,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左梦庚问道,“父帅,你看我们该不该遵旨呢?”
左良玉结果女婢递上来的药水,喝了一口,才稍稍缓过气来,“有方原坐镇浙直,我们的势力也进入不了江南。既然朝廷要讨伐方原,这是我们将势力伸入浙直的天赐良机!”
左梦庚皱眉说道,“父帅,我担心朝廷是将我们左军当枪使,挑唆我们和方原硬扛,朝廷坐收渔翁之利啊!”
左良玉强笑了一声说,“为父又不是傻子,去给朝廷火中取栗。我们先借口攻打凤阳府,在和州、滁州整备兵马。只要朝廷先出兵扬州府,我们就出兵过江。”
“战端一起,方原必然会从福建回师北上。我们也不去和方原正面迎战,甚至可以和方原谈判,只要应允我们劫掠杭州、嘉兴、湖州、绍兴、宁波五府,我们就不参与他和朝廷的争斗,放任玄甲军回师南直隶和朝廷火并,我们坐山观虎斗。若朝廷不出兵,我们就继续攻打凤阳府,扩大地盘。”
浙江的北五府就是浙江最富庶的五府,尤其杭州府人口百万,城里的富商、美女如云,简直就是块最鲜美的肥肉。左良玉早就觊觎良久,如今朝廷和方原开战,正好趁机下手一快朵颐。
左梦庚这才知晓父亲的老奸巨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想到杭州城里一车车白花花的银子,一个个香喷喷的女人,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大笑着说,“父帅果是神机妙算,孩儿立刻给朝廷回话,愿一同出兵,攻打浙直。”
左良玉又嘱咐说,“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万不可令其他将领知晓,该攻打凤阳府还是攻打凤阳府。待朝廷真的出兵后,我们再转向过江劫掠,明白了?”
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左良玉一口气喘不上来,又躺回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