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孙清求助似的望向朱慈炤,朱慈炤忙说,“老师,你不仅要剥夺我的行使政务的权力,连王府的长史人选也要官?”
方原听出了他言辞间的不满,淡淡的说,“永王,我令你代行扬州府衙的权力,是要你磨砺磨砺。身为一地的执政者,本来应该给各个商帮主持公道,你却为了些些银子,拉起了偏架,差点被弹劾到京城,简直是荒唐!你如今还没有管理一府政务的能力,先在王府面壁思过,真想明白了,我会安排扬州府辖内一个县城给你打理,你还是从基层干起吧!”
“至于这个孙清,永王你该学习的是治理天下的王道,而非贪利忘义的诡道,来人!将孙清给我轰出王府!”
玄甲军得令,直接将孙清连拖带拉的扔出了永王府。
朱慈炤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眼睁睁的看着孙清被扔出了王府,却不敢多说一句。
方原雷霆手段处治了孙清,又凝视着朱慈炤,缓缓的说,“永王,我听说王府还有一位永和宫的故人,带出来我瞧一瞧吧!”
朱慈炤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说,“没,没!”
方原再追问了一句,“永王,真的没?”
朱慈炤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说,“没!”
方原厉声说,“来人!给我搜,将所有女眷给我搜出来!”
朱慈炤还要阻拦,怎又拦得住如狼似虎的玄甲军,玄甲军冲进了王府内院,将王府里有女子全带了出来。
方原在女人堆里一眼就发现了秋儿,指了指她,明知故问的问,“永王,这个女人面熟,是谁啊?!”
朱慈炤忙解释说,“是母妃宫里的贴身宫女,秋儿,老师应该是见过的。”
方原不紧不慢的问,“永王随行之人中,似乎没有秋儿这个宫女,怎么千里迢迢从京城到了扬州府?”
朱慈炤如实的说道,“是,是后宫派人送来的。”
方原微微一惊,后宫派人送来,那分明就是周皇后的指派了,事关重大,方原忍无可忍,沉声说,“永王,皇宫里的宫女,名分上都是陛下的女人,你却留了在身边,若是传到京城,传到陛下的耳里,永王该怎么解释?还是退回宫里去吧!”
他一开口就要赶秋儿回宫,虽然霸道了些,也是为朱慈炤着想,若留秋儿在永王府,肯定会有朱慈炤早就与永和宫宫女私通的风言风语传到崇祯耳里,朱慈炤未来的前程也就黯淡无光了。
这显然是周皇后精心策划的阴谋,先毁了对皇太子朱慈烺威胁最大的朱慈炤,令朱慈烺坐稳了太子的宝座。
秋儿听了是花容失色,忍不住反击方原说,“奴婢是后宫派选来侍奉永王殿下的,天经地义,有什么流言蜚语的?总比不过方总督勾引有夫之妇的名声更差吧!”
“哐啷!”
秋儿竟敢拿出方原、柳如是的关系来反击,令方原是深深的震怒,将桌子上的酒杯尽数扫落在地,猛地起身说,“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捉了,押回京城,退还给后宫。”
玄甲军军士立刻便冲上去捉人,将秋儿直接扣押了。
朱慈炤吓得大惊失色,忙替秋儿求情说,“老师,老师,秋儿是母妃的心腹,与我也是从小相识的旧人。老师押送她回了后宫,她就彻底完了!求求你看在母妃和我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方原冷冷的注视着朱慈炤,脑海中浮现出田贵妃临死前的托孤,思来想去,毕竟是自己有过在先,忙于军政事务,疏于对朱慈炤的管教,这才让本地商帮、秋儿,甚至周皇后有机可趁,钻了空子。
方原厉声说,“永王!你再和这个秋儿厮混下去,所有前程就都毁了!”
朱慈炤又跪在地上求情说,“母妃过世之后,学生根本就没想过什么前程。秋儿已是学生唯一的亲人,一切后果,学生愿独自承担!老师若一点情面不讲,要惩处秋儿,先惩处学生吧!”
秋儿却仍是一脸的硬气,呵斥说,“方总督,贵妃娘娘托孤之时,奴婢也是在场的。方总督如此蛮不讲理,动辄呵斥永王殿下,连永王殿下的意中人也要干涉,怕也不是贵妃娘娘托孤的本意吧!方总督要惩处只惩处奴婢一人,不要责罚永王殿下。”
朱慈炤与秋儿的关系显然已超越了主仆,而是男女情爱的关系。明朝皇帝宠爱年龄大的宫女,那是遗传基因的,比如说明宪宗和万贞儿。
这些男女间的事儿,方原还真是无法干涉,更不能自作主张,武断的拆散二人,那也太残忍了些。何况今日若当着朱慈炤的面强行处治了秋儿,与朱慈炤的关系便再难维持。
人各有志,既然朱慈炤自个儿愿意自毁前程,便由得他去吧!朱慈炤是烂泥扶不上墙,幸亏他手里还有一张牌,就是吴越王朱慈焕。
方原长叹一声,转身而去,走到门口淡淡的说,“永王,秋儿,你二人今后好自为之吧!”
朱慈炤、秋儿见他宽恕了二人,忙起身冲他连连拱手,“多谢老师成全。”“多谢方总督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