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神机营安排在城内的两个大馆驿里;赤古台、李宗泽的一千玄甲军安排在徐华的桃花园,还有附近属于桃花园产业的民宅里。
方原暗令景杰、赤古台等人随时保持警惕,不准有丝毫懈怠,一旦有事,必须相互策应。
交代过这些,方原则和秦展率领一千锦衣卫,直接入驻苏州府衙,将所有占用府衙宅子的官吏尽数驱赶。
入夜时分,桃花园的徐华组织了所有能动用的人力物力,给方原的三千军士提供了吃住。
方原与徐华一同吃过了夜膳,又叫来了秦展,低声吩咐,令他次日前去苏州城的锦衣卫处所提取锦衣卫调查到的士绅、富商拥有的土地情报,再与府衙提供的纳税记录逐一对比,核实清楚这些士绅、富商亏欠的田赋数目。
徐华不无担忧的说,“方巡抚,你一来就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引起了苏州民变,那该如何收场?苏州府的民乱可是有传统的。”
方原沉声说,“治乱世用重刑,上次对苏州民乱的惩处太轻,陛下非常不满意,若是苏州府再敢发生暴乱,那就不是喷点辣椒水、催泪水这么简单能过关的。”
徐华还待再说,方原又问,“苏州府曾有一次民乱,是不是本地富商聚集了上万人,打死了朝廷派来的军士,最后不痛不痒的交出了五个人,还修了个什么五义士墓?”
徐华是苏州本地人,对这个五义士墓是再熟悉不过,忙说道,“是,在阊门外,还有个小庙供奉香火。”
“五个杀人犯还供奉香火?!”
方原双目射出一道慑人的冷光,缓缓的说,“好!好!我倒要去阊门外,见识见识这个五义士墓。”
徐华从他话里话外听出了浓浓的杀机,不敢再接话,却也再不敢躺这趟混水。
次日清晨,方原正搂着小苑在睡梦中,却被秦展急匆匆的敲门声儿给叫醒了。
方原起身由小苑替他穿戴齐整,梳洗完毕,开门问道,“老四,什么事这么急?”
秦展阴沉着脸说,“老大,苏州府的锦衣卫处所前日夜间已被人给烧了,五个锦衣卫被烧死在处所里,之前调查来的士绅、富商土地情报,也不见了踪影。”
方原猛地一惊,锦衣卫处所被烧,锦衣卫被杀时间点也太过巧合,不用说也是冲着他方原来的。这些人为了隐瞒真相,给方原一个下马威,竟然连朝廷的锦衣卫都敢杀!
方原恨恨的一拍桌子,厉声说,“这些苏州的士绅、富商简直是无法无天,猖狂得很啊!老四,给我仔细的查,锦衣卫死了,他们还有家人,总该有点蛛丝马迹。”
“是!”
秦展忙拱手领命,方原又说,“苏州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竟然没人告知我,给我立刻找府衙同知李肖孔来!”
秦展为难的说,“同知李肖孔今日一早就称病告假一月,如今已不在府衙。”
方原又问,“我要的纳税账目呢?”
秦展叹声说,“同知李肖孔是分管收税的,他这么一走,府衙税课司、税库司的官吏集体告假,也没人送账目来。老大,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帮苏州府的官僚也是铁了心与方原对着干了,苏州府衙的官吏装傻充愣的不配合,本地的士绅、富商还敢擅自杀害锦衣卫,简直是反了天了!
初来乍到的方原气得是咬牙切齿,连声说,“好!好!老四,你派锦衣卫去南京,找大学士史可法讨要苏州府上报的田赋、商税账目。再去召集景杰,叫上所有的锦衣卫、玄甲军,还有神机营军士,前去阊门外!”
秦展愕然望着他,一时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出到阊门外,“老大,去阊门外做什么?”
方原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