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来与我一起品酒的。”
男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子夜身边。
良久,子夜才慢慢收回视线,一边抬手摸向自己被高高的衣领包裹着的脖子,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一条巴掌大小的弧状铁制条状物出现在他手中,长短正好是能勒围住他脖子的长度。
“羿王世子的夫人,真的对他很重要?重要得值得他亲自到这儿一趟……”子夜的声音有些悲怆,而她说这句话时让他身旁男子垂在身侧的双手蓦地轻轻颤了颤。
只因此刻他的声音不再是低沉沙哑的,而是柔和如山泉潺潺,哪里还是男人的声音,分明就是女子才会有的声音!
窗外的竹林还在夜风中沙沙哗哗作响,屋里桌上灯台上的火苗晃跳不止,映着子夜眼里的淡淡哀愁与自嘲。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男子沉默片刻后缓缓道,“为何不亲自去查上一查,看上一看?”
桌上的火光在子夜眼里陡然一跳,突然熄了。
又下雨了,小雨,雨水落在屋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即便已是将近辰时,天色还是暗暗沉沉的好似夜晚一般。
司季夏从屋里走出来时廊下的风灯还没有熄,一打开屋门他便看到了用凳子垫着叠放在门外的被褥,他一愣,昨夜他离开时他的门前并未摆放任何东西,如此说来的话,她在他离开后起来过了,还特意为他将她新买回的被子搬了过来?
那她是否有发现他昨夜一夜都不在屋中?
司季夏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躬下身用唯一的左手颇为艰难地将被褥搬回了屋中竹榻上,再次要跨出门槛时发现了他屋外栏杆下还整齐地摆着一溜儿东西。
那是大大小小的陶制花盆,颜色很新且没有沾过泥,看得出是新烧制的,大约四五十个,一个摞着一个,大的口有五六寸宽,小的有小到只有巴掌大小的,他一眼便能认出这些花盆是昨日冬暖故带回来他挪回到院子里来的,然昨日搬进来的东西全都堆在后院的榕树下还未得收整,而会将这些东西搬到这儿来放的,也只有一人而已。
这些新花盆,他知道她是特意带回来给他的,因为他屋里的那些几乎全都被打烂了。
可,昨夜他离开时廊下什么都没有,那她是何时把这些东西搬移过来的?
雨水还在滴滴答答地落下,司季夏像陡然惊醒般,定睛在昏黄光线中扯出的丝丝细雨,雨,下雨了,似乎是从昨夜他离开罗城镇时就开始下了。
而不论这整齐叠落又排开的陶花盆还是方才他抱进屋里去的被褥都是干燥的,那便是说,在昨夜还没有落雨时她便已经把它们给搬了过来。
而他离开罗城镇时还不到寅时……
她——
司季夏忽的大步走到冬暖故那间屋子,却发现平日里这种时辰还紧闭着的屋门此时却是打开着,屋里床榻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抬手碰上一碰,凉的没有温度的,证明这间屋子的主子早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