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司季夏说这话的时候耳根有些烫,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冬暖故的眼睛,好在他垂在肩上的长发挡住了他的双耳,让他还能淡然地对冬暖故说话。
冬暖故听了他的话后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是月季,不过她想表达的可不是这个,于是她又将手中的月季往前递递,随后又将它抱在怀里。
司季夏似乎又怔了怔,冬暖故还是在对他微微笑着,少顷,司季夏才缓缓道:“阿暖姑娘想要这盆花儿?”
冬暖故点点头,笑得眼角更弯了些,这个男人自昨日见到她开始便会时不时发怔,难道她的行为很奇怪?还是她长得很奇怪?
“那阿暖姑娘便把它拿回屋养着吧。”司季夏怔忡总是一瞬即逝,像是不想被人察觉一般,却不知冬暖故将他的愕然全都看进了眼底。
“我帮阿暖姑娘拿了洗漱的东西了,阿暖姑娘回屋洗漱吧。”司季夏将手中的铜盆拿得更紧了,收回看着冬暖故的眼神,走到了门边。
他不过是以为不会有人喜欢他的或他种的东西而已。
冬暖故又点了点头,临出屋前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抱着月季花盆出了屋,只是在看到屋里那简陋的竹榻时,她眼里的笑意渐渐退去。
她的大婚不像大婚,她的洞房不是洞房,甚至她的丈夫不像丈夫,他只是称她为“姑娘”,他甚至愿意睡那冰冷的竹榻也不愿碰她,她遇到的人和事,倒真是奇怪。
冬暖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姿色也算上乘,忽然觉得她这个重生一世的女人比上一世还要失败,前一世虽然总有人在背后嘲笑她不是个女人,但好歹她还有属于她的天下,今生,她不要什么势力不要什么天下,只想做个寻寻常常的女人,相夫教子安安静静过日子,但这洞房之夜就让她独守空房,而他宁愿去睡冷枕头冷床,她冬暖故这一世可还真的是一无所有。
冬暖故用篦梳梳着头,梳到发尾时卡住了,不由好笑,这连头发都和她过不去了。
未过多久,司季夏捧了盛着水的铜盆进来,盆边搭着棉布巾,只见他将铜盆放到架子上后转身出去了,只一个极为短暂的时间他又回来了,这回手里提着一只壶身已经烧得漆黑的小铜壶,铜壶里装着的想来是热水,因为冬暖故还能见着有些微的热气从壶口冒出。
冬暖故坐在桌边看着司季夏的一举一动,见他往铜盆里倒了些热水,再将放在桌面上的空茶盏倒满,而后将桌上那只半个巴掌大的小陶罐移到茶盏旁,才对冬暖故淡淡道:“这只陶罐里的是口齿乌髭①,水还热,天气寒凉,阿暖姑娘趁热洗漱。”
没有婢子小厮,是以司季夏只能事事躬亲,冬暖故将手探到铜盆里,温度适当的水温让她心尖有种温暖的感觉,毕竟这个男人昨日之前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这个男人并不将她当做妻子,可也正因为如此,此刻他却为她提来热水并且还为她倒上,冬暖故心中无法形容她对司季夏的看法,有口也不便言,是以便抬头对司季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