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府内,常宜松也是心急如焚,得知女儿的肌肤只是被烧灼,没有受损,才松了口气。
要是毁了容,这门皇亲也攀不成了。
他派了大夫在绣房精心守护,然后将奶娘找来,逼问女儿外出一事。
奶娘只承认是自己放常婉仪出去,说小姐想去外面散心,遭遇不测,丝毫不提与男子约会的事。
常宜松怒道,“你不要糊弄本官了,她就是被你这个老东西教坏了,还差一点害了性命。”
然后命人将奶娘关押起来,一日不招,就断食一天。
第二天清晨,常婉仪彻底地醒了过来,双眼无神,恍若还没有回魂一般。
她转眸打量一眼四周,内心充满了慌乱。“奶娘哪里去了?”
丫鬟回道,“她被老爷关了起来,已经断食一天了。”
常婉仪内心一阵酸痛,知道必定是父亲逼问她自己外出一事。
父亲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奶娘已是花甲之年,如何经得住这样的折磨?
又想起在塔楼中,与颜兮兮的一番谈话,内心更加戚然。
他已有娇妻美妾在侧,自己纵然对他心仪,也已是一个多余的人,强行插足进去,弄得大家都会痛苦。
她终于下定决心,斩断情丝,嫁给奕王,只想安静地见他最后一面,道一声别。
太子宫内,赫连晞听到颜兮兮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又好笑又气恼。
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将一副信放到他手上,他一看那散发淡淡香气的花笺,就猜到了来历。
展开一看,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待月后花园,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静候公子来。
他犹疑了一下,欲将信撕了,“缘尽与此,何必相见?”
颜兮兮忙夺过信,“佳人有约,你怎么能推却呢?今晚花好月圆,丹桂飘香,正好可以互表真情啊。”
赫连晞沉吟了一会,直视着她,“你真的希望我去?”
她内心像被刀绞一般,可强忍着,笃定地点头,“当然,我希望你今晚表露身份,早点娶她进宫。”
赫连晞笑了笑,“你如此贤慧大度,我怎能不领你的情呢?常姑娘又那样多情美貌,我也无力拒绝啊。”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了,面色苍白,可还是咬紧牙关。
嫣然一笑,“你娶了她,东宫就增加了一份实力,我也有个姐妹相伴了。”
说完默默地转过身,一回到院子,眼泪就如雨点般地落下来。
紫雁真是觉得肠子都憋坏了,跺着脚道,“娘娘明明不乐意,为什么还要劝殿下呢?”
颜兮兮抹着泪,坚定地道,“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常婉仪救了我,她现在又有难,我能不帮她吗?”
紫雁摇头叹气,“这常家姑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先是装可怜,后来又救你,说不定那场火就是她导的,你可不要上她的当。”
颜兮兮脑子乱糟糟的,她原本就凭着一股意气,只以为赫连晞会义正言辞地拒绝,可最后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