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晞正要宽衣之际,夏离站在门口,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又想起了与温珩的约定,只得将心中的欲-火狠狠压了下去,
抚着她的头道,“我今晚确实分不开身,要不,我陪你睡下再走吧。”
颜兮兮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料知他可能真有事,只得气呼呼地道,“那你给我讲个故事,让我快点入睡。”
“讲故事?”赫连晞坐在榻边坐下,有点犯难。
身为一个太子,他是没有童年的,从小就要接受严肃枯燥的教育,也没有人在他入睡前给他讲过故事。
他搜肠刮肚了好一会,最后即兴发挥,娓娓道来,“从前昆仑山上,生活着一对凤凰,恩爱和睦誉满天庭,有一只孤独的鹰很嫉妒。有一天,鹰来到凤巢前,看到凤在孵蛋,趁机向它发起攻击……”
颜兮兮打断他,认真地问,“凤为雄凰为雌,为什么是凤在孵蛋?”
赫连晞有点无语,“因为这只凰天生贪玩,那天又出去游山玩水了,所以凤只得来抱窝了。”
她恍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吐了口气,又继续往下讲,“凤终于生气了,与鹰斗了起来,鹰将凤的腿上咬了一口,凤将鹰的脑袋啄了一下,鹰扯掉了凤的头冠,凤撕掉了鹰的翎毛……”
颜兮兮越听眼皮越沉重,“有什么好斗的,真是无聊啊……”
最后抱着他的胳膊,头弯在枕上,沉沉地睡去了。
赫连晞长松了口气,原来哄人睡觉是一件这么累的事,可是看到她慵懒舒惬的模样,又感觉有几分怜意。
他轻轻地抽开手臂,将她抱到了床上,在那粉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最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三更时分,残月如钩,赫连晞与温珩从高墙跃入,悄悄潜进了常宅。
到了里面,他们才暗暗心惊,尽管之前看过粗略的绘图,可这座宅子比想像中富丽幽深。
前庭后园,楼阁参次,层层叠叠,也可见这是一个实至名归的大贪官,大蛀虫。
两人顺着先前商定好的路线,从东边的庭院搜起,不时敲打着墙壁与地面,观察假山与花坛,看有没有机关暗室。
一直搜到中路大院,大概踩到了什么绳子,一时间铃声大作,护卫从四面八方奔涌了过来。
两人万万没有料到,这常府的安保比皇宫还做得细致。
当下温珩观察了一番形势,对赫连晞道,“我去前庭,将护卫引过去,你从后园离开吧。”
温珩说完,就从暗处冲了出去,身子一纵,向前院去了。
那些护卫果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纷纷冲向前面,赫连晞趁机往后退去。
他进入了后园,却四顾茫茫,到处是假山亭台,不知出路在哪里。
他在园中转悠了一阵,立刻引起了注意,不一会,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涌进后园来。
赫连晞急乱之中,退到了一座朱楼绣楼前,推开绮窗跃了进去。
进入室内,一阵暖香扑鼻而来,借着桌上微摇的烛光,发现这是一间精致的闺房。
靠墙边有一张雕花床,这时床上的人似被惊醒,伸出纤纤柔荑,微微掀起了纱帐。